她像刚从冬眠中回神,僵硬着身体去熟悉陌生的零部件,然后毒牙抗议了,她才反应过来那不是她的。
紧绷的神经乍响,舍赫尝到自己口腔里的苦味儿。
然而时尽折可能是已经中毒了,头脑发热,开始在灵魂被诅咒摧毁的边缘探索。
亲吻比刚才更深,他正在放下谨慎。
没有秘密,包裹毒牙的薄膜敏感又脆弱,那是舍赫最宝贵的武器,此刻却在反复触碰下有如一块失去蚌壳的蚌肉,在烈日下被暴晒到痉挛。
她不自控的渴求海浪,越来越强烈,再不来就要崩溃了。
浓郁香气的包裹里,强烈易逝的原始反射裹挟濒死般的眩晕感,迷幻的让人精神失控。
直至水汽再次冲洗到脸上,她才活过来。
手里抓着时尽折的衣服,舍赫长舒口气“…你还没死,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时尽折:“…是你控制的好。”
除了最后那下喷了点毒液,让他被诅咒折磨的很烧心。
死不了就算免疫,时尽折往后躺靠,仰面朝天,一只手在舍赫肩头没规律的轻拍。
淋雨会让他舒服点,用物理降温图个心理作用。
等灼烧感下去些,他问,“你毒牙外面的那层,是不是什么敏……”
“不许说。”
舍赫不听。
她拒绝承认那碰几下就发抖的东西竟然还有这种潜质,作为武器的尊严都没有了。
“我觉得,你应该面对现实。”时尽折后悔没随身携带镜子,不然就给舍赫好好看看她现在的脸。
“我怎么了。”舍赫听他这是话里有话。
时尽折握住她的手往眼尾放,舍赫摸到一点蛇鳞的纹路,非常淡,面积只有一点点,手指但凡换个位置摸都找不到在哪。
“你激动了就这样。”
“你能不能含蓄一点。”
“我,含蓄?”时尽折反问里都带着笑,“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
“这是在外面。”
“总拿我的话对付我,这只有暴雨和鱼,人都找不出一个完整的,你清醒一点。”
“我不。”舍赫趴到他身上,船底都是水,她要上岸。
“我们还可以亲么。”
“刚才那种不行。”时尽折很诚实的说,“我诅咒没清完。”
“哦,船要沉了,回去吧。”
“你这种失望至极的语气伤到我了。”
做男人最伤自尊的是什么,是你给爱的人打开一扇新大门,但满足不了她。
“哇,船要沉了,回去吧。”
好棒读,更敷衍了。
舍赫伸直胳膊,划两下水:“回去做别的。”
“这个可以,但有个问题。”时尽折遥望快看不见的岸边,“我们好像不太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