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快去告诉陈哥!”
在府衙外执勤的赵正眼听到了衙内谈话。
“我擦!头儿,你快提醒陈哥,让陈哥先跑路!这司马灾本事很大,身边有好几个天人随从,我先拦住他!”
赵正眼稳住心神,语速稍快道。
潘安眼睛瞪的老大,脸上粗黑的瘊子也跟着颤抖,
“你拿什么拦住那些厉害大修!你区区内壮三层,让老子来,老子快要小宗师了!”
“不!头儿,你听我说,你就算成宗师了也不够人家看的,你身法快,先去通知陈哥,
我嘴上功夫比你灵光,我纠缠住这司马灾一会儿,你时间足够!”赵睁眼咬着牙道。
“可是会死人的啊!”潘安眼睛瞪大,怒道。
“死就死!老子眼睛斜了一辈子,身子骨也弯了一辈子,今日还就偏要硬气一回!”赵正眼瞪圆他那对不对称的眼睛。
潘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衙内的门开了。
“快走!”赵正眼催促。
潘安脸色焦急,丑陋的脸面皱成一团,他猛拍了下大腿,闪转腾挪,往东街客栈去了。
赵正眼瞧见,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调整了
与陈哥一年的相处中,赵正眼已经确信陈远是个善良的人。
他虽然是巫修,但却从来不像自己的畜生老爹那样,做一些恐怖的巫蛊试验。
陈哥虽然用那奇怪的“麻将”与“象棋”赢了自己很多月钱。
但事后都归还给了自己。
且还请他与头儿在客栈吃了多次饭食。
还结交了会扎纸人的鬼修,小黑子。
赵正眼一辈子朋友不多,巫蛊出身的他常遭人嫌弃。
也只有模样奇丑的巡捕头子潘安,才与自己聊得来。
赵正眼隐隐知晓,陈哥那两个女眷的消息,定然是老坏种鹰钩鼻透露出去的。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司马灾衣着奢侈,周身跟着几个气息不凡的甲士随从。
米县县太爷与鹰钩鼻巡捕跟在司马灾身后,卑躬屈膝。
甲士随从推开了府衙的门。
只见一个斜眼巡捕站在众人面前,嬉皮笑脸。
“嘿,司马大人,您的到来真是令寒县蓬荜生——”
“啪。”
司马灾随意出手,将赵正眼打飞出去,落在远处,胸口塌陷。
“哪来的蚊虫。”
司马灾随口道,接过随从递来的手绢,擦拭手上的鲜血。
“管教不好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还是去客栈要紧。”
“哼。”
县太爷急忙求饶,才带着司马灾向外走去。
鹰钩鼻巡捕在见到方才一幕后,眼神呆滞,心脏猛烈跳动。
大修根本不将底层当回事。
他如今算是见识到了。
鹰钩鼻巡捕看了眼远处生死不明的赵正眼,便匆匆跟上,一齐前往客栈。
院墙下。
赵正眼胸口深深地凹陷进去,脸上满是血渍。
他自作聪明,还妄图用嘴皮子拦住司马灾,却只被一手镇压。
赵正眼苦笑几声,歪斜的眼睛看什么都变得模糊起来。
“陈哥,头儿…保重……”
瞳孔涣散。
赵正眼这个不起眼的巡捕,终是未了心愿,被随意收走了性命。
…
客栈。
潘安焦急赶来,三言两语道了发生的一切。
正在教授柳寻基础剑式的陈远,轻叹口气。
“陈哥,你快逃!县太爷马上就带着了司马灾来了!带着天人修士!”潘安喘着粗气,催促道。
陈远笑了笑,拍了拍潘安的肩膀。
“别怕。”
陈远走出了客栈。
潘安见状,赶忙大喊,
“陈哥!方向不对!你要从那边才能走出县里!”
一旁正握剑歇息的柳寻,轻声道,
“陈哥没有走错。”
潘安放不下心,心一横去追陈远,却发觉自己无论怎么催动身法,就是跟不上陈远的影子。
三息后。
陈远立在一行人前。
司马灾出行高调,比较好辨认。
“这是……”
司马灾眼神微眯,有些试探不出陈远的底细。
一旁的鹰钩鼻巡捕拱手,道,
“司马大人,此人便是那坐拥两名美眷的巫修!”
司马灾点了点头,笑出了声,
“这么着急送死?歪门邪道的下九流巫修,你可知公爷我是谁?”
陈远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