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的梦想都不会相同。对于那些贫穷的人来说，或许他们渴求的是无穷无尽的财富，对于那些缺爱的人来说，或许他们渴求的是一个完整幸福的童年。

如果要让墨枫来回答这个问题，他的梦想就是一直这么陪着符玄，直到永远。

人总是会变贪心的。原来墨枫的理想就是娶到符玄就可以了，而现在，他居然有些希望长生了。贪婪无罪，人都是这样。很可惜，这种愿望注定遥不可及。

符玄睡前总是保留着看书的习惯，有些时候她没在看书的时候，就是在写些什么，她说她在写日记。

墨枫虽然好奇符玄在写些什么，但想必日记写的都是一些很私密的东西吧，墨枫当然很尊重符玄的意愿，所以也没有向符玄讨要观摩的想法。

但现在，符玄在看《渔公案》最新出版的章节。

而墨枫呢……嗯，就是在看符玄看《渔公案》。之前就觉得符玄的素颜百看不厌，如今更是觉得有这么一位深爱自己的娇妻是多么一件幸福的事情。

“别这么一直盯着我，我会害羞的。”符玄翻了一页，平淡地说道。

“你莫不是在用额间法眼看着我。”墨枫惊讶道。

“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用法眼很费精神的。你被别人盯着没感觉吗？”符玄说道。“自从你醒来就好像有什么心事，和我说说呗，如果不想说，或者你觉得我知道不好那就算了。”

墨枫呆望着天花板，沉默了半晌片刻：“符玄，你可以观测他人在想什么吗？”

“可以，如果借用穷观阵，他人的任何记忆思想都瞒不过我的眼睛。但我不想对你这么做，你是特别的。”符玄说道，“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的。”

“我回忆起了很多事情。都是很悲伤的回忆。”墨枫说道，“虽然知道，那只是我的前世，但前世的这些悲剧的情绪还是会时不时影响我。”

符玄把小说合上放到一边，然后把床头的蜡烛吹灭。

“继续说吧。我会安静听着的。”符玄轻声道，将身子靠在墨枫身上。

“我见证了一个拥有美满家庭的父亲走向毁灭的经过，也见证了一个故乡扞卫者从容赴死的片段，也见到了庆枫……最后身死的悲剧。也……”墨枫讲述着一件又一件回忆里看到的一些痛苦的过往，作为旁观者讲述事情的经过，但感同身受的却是自己。

很多回忆零零碎碎，支离破碎，越是回忆，越是破碎。但唯一确信的是，都是悲剧。自己的前世，都是悲剧，那么他呢？这难道是轮回种的诅咒吗？

“我有点留恋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了，我有点……害怕悲剧了。”墨枫说道。“不，我更害怕因为我注定的悲剧连累到你。”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的味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墨枫感到嘴唇好像有什么抵了上来，应该是有什么和他的嘴唇贴合在一起。墨枫下意识睁大眼睛，然后合上了眼。

感受怀里沉甸甸的重量，墨枫明白了，这是符玄吻上来了，她可很少主动呢。

又不知过了多久。

当嘴角的湿润还没有散去。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占卜出来，关于我的命运。”符玄紧贴着墨枫的胸口，“我会因罗浮而死。”

“的确没和我说过呢。”墨枫轻抚着软塌塌卸去力量的符玄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