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孙儿给你唱。”

田旻沙哑着嗓子，轻唱：“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外婆也轻轻跟唱，只是她的声音被田旻的声音盖住：“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音乐没结束，外婆的声音小了，放在田旻脸上的手缓缓垂落。

“外婆？”田旻一阵心痛，之后叫道：“外婆，孙儿唱的歌好听吗？”

“您睡了吗？外婆？”

在一声声呼喊中，田旻没有得到外婆的回应。

他开始心慌。

“外婆，您怎么不说话，不要不理孙儿。”

看着外婆的手悬垂在床外，田旻将手放进去，然后摸了摸外婆的额头，比起刚才更冷了。

“外婆。”

“外婆。”

田旻声音由温柔转而变大，且有些焦急。

“外婆，你说说话，陪孙儿说说话。”

他边说边探外婆的鼻息，外婆没了呼吸，一阵心绞痛传来。

“外婆，外婆！”

“不能睡，千万不能睡，孙儿现在有钱了，孙儿带你去看病。”

“对，我们看病去！”

田旻准备将外婆推回医院，但大床太过于沉重，他直接抱起外婆往医院里进。

眼泪不听使唤吧嗒吧嗒流，田旻哽咽着，边跑边说：“外婆，不能睡，千万不能睡。”

“我们就在医院门口，你不能丢下我，你说会一直陪着我的。”

“医生，救命，救命啊！”

“救救我外婆。”

几个医生注意到田旻，可竟然无动于衷，没有一个愿意过来搭理他。

“医生，救救我外婆！”

“救救我外婆，我缴费了，你们说可以给我外婆做手术的。”

“我外婆现在很虚弱，你们救救她。”

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如同被收买一般，各忙各的，完全忽略田旻的苦苦哀求。

“你们都是吃人血馒头的嘛！为什么不救人！为什么不救人！”

“方医生，对，对，找方医生，方医生一定会救人的。”

田旻抱着外婆爬楼梯，一口气从一楼到五楼，医院里工作人员忙着手头的活，一些患者家属拿着手机拍摄。

林强带着几个保镖也在后面跟着，看着。

“老大，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一个保镖询问。

林强看了那人一眼：“所以你说我没人性？觉得我这么做不对？”

“不敢。”

“你最好给自己清晰的定位，做狗的，别去猜主子在想什么，你也不配知道，懂？”

保镖只能点头苟同。

田旻满头大汗，怀里的外婆已经完全失去生命体征，可他不愿相信：“外婆，方医生医术高明，他一定会救人的，我们找到他就不怕了。”

来到方医生的办公室，发现门是关着的。

“方医生，方医生，救救我外婆，救救我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