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的宝贝儿子受苦,庆阳公主心如刀割。
若非那人在越城,她早就将安远侯府的人千刀万剐。
只是打一顿,已经很便宜他们了。
“你们是死了吗,还不赶紧把人拖下去!”庆阳公主怒气冲冲地大吼。
几个侍卫面露踌躇,不敢上前。
这可是安远侯府的少夫人!
在越城,他们的主子庆阳公主是老大,那安远侯就是老二。
打伤了少夫人,安远侯府后头来找麻烦,死的还不是他们这群小喽啰。
“反了,你们真是反了!”见状,庆阳公主气得简直挠心抓肝。
“公主消消气。”
来人正是季驸马。
他穿一身绣了松柏的青衣,身姿挺拔如松,又有一副精心雕刻般的俊俏相貌。
走过来时恰好和南栀对视上。
南栀连忙低头。
便是这身艳极的皮囊,最后要了庆阳公主的性命。
季驸马走到庆阳公主身后,轻抚她的后背,“公主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小心身子。”
庆阳公主摸向小腹,带有几分怨气地娇嗔:“还不是安远侯府,他们害煊儿落水,高热久久不退。”
南栀高举手中的匣子。
“公主,我敢以整个安远侯府担保,这是货真价实的天山雪莲。小公子只要付下一瓣,定能恢复如常。”
庆阳公主睨向南栀。
季驸马也望过去,视线落在南栀发髻上的一支赤金发簪。
“煊儿怕苦不肯吃药,听说雪莲入口化甘。公主,要不试一试吧。”
“你就不怕煊儿吃了假雪莲,反而加重病情?”庆阳公主不悦。
“那是安远侯府,怎么可能送来假的雪莲。”
季驸马轻捏庆阳公主的手心,惹得她心头痒痒的。
“好吧,那便试一试。”
雪莲被制成汤药送了过去,不过一刻便有人来传,说小公子退热了。
庆阳公主这才消了气。
她觑向还跪在殿中的南栀,“少夫人说,此女是推煊儿落水的罪魁祸首?”
“是。表姑娘自知犯下弥天大错,特来向公主请罪。”
“表姑娘?”庆阳公主冷哼一声,“拖下去,打二十棍。”
南栀当即叩谢:“我代表姑娘,谢公主大人有大量。”
告退前,她看了眼庆阳公主微微起伏的小腹。
夜色如墨,如银的月光洒落一地。
南栀走出公主府,马车后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影。
“见过季驸马。”
南栀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季驸马拂唇一笑,道:“少夫人要怎么谢我?”
刚才若非他劝庆阳公主,南栀现在还在那儿跪着呢。
南栀垂首,久久不敢言语。
季驸马觉得无趣,上前一步抽走了南栀头上的赤金发簪。
“我乳母的女儿正要出嫁,这只发簪就当我送给她的贺礼好了。少夫人不会不愿意吧?”
乳母的女儿?
恐怕是送给养在外头的花魁吧?
拿她的东西借花献鸡,没钱还敢养外室。
渣男,恶心。
南栀压抑着怒火,浅笑道:“驸马看上了,便是这东西的福气。”
季驸马吹着口哨,心情不错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