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方才我看到那魏婆子鬼鬼祟祟地去了厨房，我就跟了上去。结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她趁王姨娘不在的时候，偷偷把一包白粉往她的菜里倒。”

撒完药粉，魏婆子偷偷把油纸一揉丢进了火堆里。

她离开后，丁香立刻冲了进去，从火堆里捡回一块没被烧完的油纸碎片。

南栀看着手心指甲盖大小的碎片，去找了江怀安问他可闻得出油纸曾经包过什么。

江怀安俊美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疑惑，上次是让他闻香囊，今天又是让他在那么点儿大的油纸上闻。

把他当狗了吗？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但江怀安还是老老实实接过碎片。鉴于上一次是媚药，他这次小心翼翼地扇着风嗅闻。

“这气味很熟悉……”他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可以肯定不是媚药，更像是某种单一的药材研磨成粉。

怕南栀看不起自己，江怀安心一狠凑上前猛地一闻。

“是番木鳖。”

江怀安神色变得严肃，他向南栀解释番木鳖是一种大毒的药物，少量服用可以通络止痛、散结消肿。

过量使用则会引起惊厥、四肢乱颤，呼吸困难最后昏迷死亡。

“这是你从哪里找到的？”

“王莺莺为了把你给的药给宋照云吃下去，最近半个月都在给他做饭。丁香今天瞧见，周漪身边的婆子偷偷往饭菜里下药。”南栀神色凝重。

王莺莺做了半个月的饭菜，整个厨房的人都知道那是要给宋照云的，魏婆子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这毒是下给宋照云的？

“你要让宋照云不举，那个周姨娘又给他下毒，他到底怎么你们了？”江怀安疑惑的同时，再一次深切意识到，惹谁都不能招惹女人。

南栀也想知道。

她要害宋照云情有可原，周漪忍辱负重给宋照云当了这么几年见不得光的外室，还给他生个了儿子。

她为什么还要杀他？

丁香趴在桌子上，用手背抵着下巴，思索道：“江神医上次说周姨娘怀孕了，会不会和这个孩子有关？”

周漪怀孕一个月，按照时间推算已经是她被宋霖纳为姨娘后了，这孩子应该是宋霖的。

可这和杀宋照云有什么关联？

南栀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也不想了。

不管周漪目的何为，她要让宋照云死得干净，那自己偏不让宋照云死。

他这样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南栀询问江怀安此毒可有解药。

“如果长期服用定量的番木鳖，最开始人体会产生头晕、呕吐、烦躁等现象，然后便是四肢轻微抽搐、精神失常，到了最后便会意识不清，轻微的刺激都会让人体产生严重的痉挛，最后窒息而亡。”

“若是早期，服用抗惊厥的汤药应该能缓解番木鳖的毒性。一旦食用过多，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治。”

南栀勾唇一笑，阴恻恻地问江怀安：“那你呢？能不能让他一辈子都因为一丁点的刺激就痉挛，却又不死？”

***

得知周漪给宋照云下毒，南栀改变了原本的计划。

她故意派人引宋照云知晓，这大半个月王莺莺非要亲自给他准备吃食的原因。

当时王莺莺在厨房给宋照云熬煮鸡汤，从衣袖里掏出装了小药丸的葫芦瓶正要放呢，宋照云突然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