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望着那座秋千有些出神,等回过神发现四周清静,而陆凌舟站在几步之外,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想到那个差点误解了陆凌舟的梦,南栀心神有些慌乱。她不敢回望陆凌舟,仓促转身就要离去。
“南栀。”陆凌舟快步追上南栀,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拧着眉头一脸费解地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南栀被攥住手腕被迫回身,抬眸时恰好和陆凌舟对视上。
那一瞬间,心潮汹涌澎湃。
仿佛四周的风停了,竹叶也不摇曳了,就连竹竿上滑落下来的露珠都戛然而止。
“你……”陆凌舟凝望着南栀,隐约也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为什么他的心跳得那么快?“我……”
和煦的风吹乱了南栀的发丝,也吹乱了她的心神。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多次梦到陆凌舟。
南栀缓缓低下脑袋,用力从陆凌舟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沉声道:“陆大人,我身子有些不适,着急回去休息。”
陆凌舟看她面色微微发白,并没有多想。
“你放心回去休息,空静大师的事我会处理好。”
南栀朝他福身,“那我就替空静大师谢过陆大人了。”
说完后,她倏然转身,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离去。
陆凌舟站在原地,望着她逐渐远去模糊的背影。回想起方才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他沉下脸。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走过幽静的竹林,南栀有些恍惚地走在青石板路上,一个不留神撞到了人,“抱歉,我……”
她撞到的是一位十六七的女子,神色十分憔悴。
女子没有理会南栀,踉踉跄跄地继续朝前走去。
南栀狐疑地望着她的背影片刻,转身正要回去时注意到一位站在大水缸后的僧人。僧人似乎站在那里许久,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发现他看的,正是那位神色憔悴的女子。
僧人注意到南栀,双手合十朝她走来。
“听闻侯府少夫人心地善良,小僧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少夫人可否帮忙?”
“师父但说无妨。”
南栀观他年纪二十上下,头上还蒙着一层青茬,似乎是才出家不久。
莫非和那位女子有什么关系?
僧人眼底仿佛有化不开的愁意。
原来他曾与方才那位女子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早在两年前女子及笄,两人就已经私定终身。
就在他家里要去女子家里提亲的前一日,天降大雨,其父归家途中不幸溺水身亡。其母得知丈夫死讯悲痛之下竟然一命呜呼。
不仅如此,他家里原做的是布匹买卖,仓库里堆了近千匹布料。其双亲出殡的前一晚,一场大火将仓库里所有的布料烧了个一干二净。
只是三天,他失去了一切,变得一无所有。
“鸯儿仍愿意嫁给我,可她父亲见我当时一穷二白,便立下约定称只要我赚得一千两,便同意将鸯儿嫁给我。”
“我借着父亲生前的关系重新做起了布匹买卖,不到两年我便赚到了一千两,可就在我要去向鸯儿提亲的前一晚,一伙儿江洋大盗闯入我家,抢走了家里所有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