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将剩下的银两抬进宋照云的屋子。
宋照云不明所以,直到看着她打开了箱子,箱子里的银锭子闪闪得足以亮瞎眼睛。
“这…这是?”他瞪大了双眼,原本沉重的身子一下子变得轻盈,如风一般下了床走到南栀身边,“你找到冯先生了,他给了你多少钱?”
“他见是我自己去的,一开始根本不想给我。我苦苦求他,他迫于无奈才给了我一箱银子。”南栀哀叹再三,“偏巧方才遇到仓廪的田郎中带着方大登上门。”
“为了你的名声,我只好把钱给他。箱子里是剩下的,方才公爹问我钱是怎么来的,我不好多说只说是从外面人那里借来的。”
南栀作出一副无措的模样,小心翼翼问:“夫君,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没做错。”宋照云冷笑一声。
瞧着宋霖宋照云父子关系名存实亡,南栀心里也松了口气。
趁着宋照云喝了多加了安神的补药熟睡后,南栀特意站在门口让殷家兄弟又抬了两只木箱子进屋子。
殷家兄弟又作出一副箱子十分沉重的模样。
如今万事俱备,只看萧椋什么时候会上钩了。
这天晚上,南栀正倚在床头看书,忽听见有石头打在窗棂上的声音。
她立即警觉起来,迅速披上外衣又抽出放在枕头下的匕首。
“少夫人。”茉儿叩响门扉,声音里带着焦急,“有人闯进少侯爷的院子被抓起来了,你赶紧过去瞧瞧吧。”
南栀拧起眉头,陆凌舟说萧椋有多厉害,怎么现在反而被侯府的护院抓到了?
她带着疑惑赶去宋照云的院子。
才走到门口,恰好遇上宋霖。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院子,庭院里正中跪着一个人,南栀定睛一瞧,那不是宋霖身边的人吗?
南栀狐疑地看向宋霖,当即明白他肯定是眼热那箱银子,便派了人进来摸底。只是没想到陆凌舟早在里头布了人,自然将事情闹大了。
宋照云又哪能看不出。
当着宋霖的面,他让人左一个右一个使劲扇那人的耳光,直到扇得那人双颊滴着血、眼冒金星时,才幽幽开口:“说,是谁指使你来偷东西的?”
宋霖的面色愈加铁青。
那人呕出一大口血,悄悄朝宋霖望了眼,“我…我不知道。”
宋照云冷笑一声,竟然让人牵上来两条油亮亮的黑狗。
黑狗嗅到了血腥味,兴奋地朝下人扑过去,还差点从牵狗人手中挣脱。
见状,下人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即将会遭受什么酷刑,脸色登时变得煞白,口齿不清地大喊:“我…我说,是侯爷……”
话还没说完呢,张三上前一脚将下人踹翻在地。
“什么狗东西,先前不过骂了你几句,现在竟然敢在主子面前诋毁我。”张三一脚踩着下人的嘴巴,随后连忙跪倒在众人面前,“侯爷,都是我管教不严,让手底下的人脏了主子们的眼。”
他一声呵斥,让护院将那半死不活的下人拖了下去。
见状,宋霖着实松了一口气。
他朝张三恶骂了几句,让他下去了。
宋霖转过身看向宋照云和南栀,故作风轻云淡道:“不过是下人之间的腌臜伎俩,云儿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宋照云抬眸望着他,眼底晦暗不明。
忽然间,两只本已经安静下来的黑狗忽然变得躁动,饶是下人死死按着狗绳,最后竟然被它们挣脱。
两只黑狗发了疯似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