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程程暂时放下心中的郁闷，和汪月琪闹作一团。

汪月琪猛吃了一阵，感觉肚子不太饿了，这才抬起头来问张东亮：“哎呀张先生，你不想问问，我们为什么会到你这里来吗？”

张东亮用一种关爱的目光看着汪月琪：“不用问的，汪月琪同学会主动告诉我的。”

“那好吧，又被你猜中了。”汪月琪习惯性地撅着嘴，但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是这样的啊，程程的家里出了点事儿，他爹呢被人说成是汉奸，程程呢也没法出门，非常不开心，这不就到你这儿来了嘛。

张先生听说这件事了吗？”

“在报纸上看见了，大体了解一点。”

“那张先生怎么看这个事呢？怎么看我们和程程呢？”

“这个事怎么说呢？汪月琪同学和冯程程小姐，目前你们两个都还算是学生，家庭的事理论上和你们没有太大关系。

汪月琪说你爹是你爹，你是你，这是对的。你又没做过对不起别人、对不起国家的事情。对吗，冯程程小姐？”

冯程程点点头。汪月琪说：“你看吧程程，我就说张先生会相信你的。”

张东亮斟酌着话语：“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我们可以选择自己脚下的路。

我无法对你和你父亲的关系如何相处作出评论，因为从古至今都有亲亲相隐这个说法，你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选择一条正确的路。

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长的路。认准了自己的路，就坚定地走下去吧。”

80年代着名诗人汪国真的诗句，当心灵鸡汤还是非常好使的，这不冯程程就被感动了吗？

“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长的路。”冯程程一边喃喃自语，红肿的眼睛也显得明亮了许多。

“感谢张先生解惑，程程受教了。”

冯程程站起身来，认真严肃地向张东亮致谢。就连一向大条的汪月琪，也被这两句话感动的稀里哗啦。

文艺女青年嘛，这种可怕的生物遇见这样的句子一般都是这样的。

张东亮决定再加把火，使出终极杀招：“其实这样的情况，我有一句话是专门送给程程的。”

“什么话啊？”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这句话对冯程程的杀伤力太大了，冯程程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自己配得上这句传世名言吗？”冯程程整个人已经是泣不成声。

“我好感动啊，我竟然见证了这么伟大的一句话，是这样诞生的。”汪月琪的镜片在闪闪发光。

“啊，我要死了，啊，不行了，我要跳进锅里，不这样不能表达我澎湃的心情。”

汪月琪果然非常人行非常事，对着火锅开始摩拳擦掌，张东亮赶忙拦住了她。

“别啊，汪月琪同学，你是吃得差不多了，我还没吃饱呢。”

张东亮对汪月琪表示：“汪月琪同学啊，如果你非得跳什么东西来表达情感的话，远一点的话有苏州河，近一点的话出门请右拐，大约80米有条污水沟，欢迎选择。

“哎呀，张先生真是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呢，人家就是想表达一下激动的心情嘛。”汪月琪向张东亮抱怨。

张东亮一摊手，心说：“恐龙的世界咱可不敢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