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中是肉眼可见的兴奋,嘴角荡漾起深沉的笑容。
“皇姐要这么想也可以,可你应该知道,在这深宫中......”
“皇姐只能和朕相互信任。”
沈晚姝听闻在内心嗤笑一声。
如若她当真和沈慕危互相信任,怎么可能还日防夜防他给她下毒?
“他们都图朕的荣华权势,图皇姐的地位,他们接近你都抱着目的性。”
他偎叹一声,又自顾自倚进少女怀中,好似他们还是没有龃龉的姐弟,嗓音却依旧让人从背脊开始发寒。
他的语气很温柔,那张姣好艳色到犀利的容颜映入少女眼底,对她笑得十分无辜,好似一只即将得到骨头的小狗。
“皇姐,皇宫中他们都得听朕的,没有朕的命令,你是出不去的。”
就像是一个被圈住的猎物,沈晚姝拿面前这阴晴不定的猎人根本无可奈何。
沈慕危说得对,她平日即便靠着沈慕危也拥有自己的话语权,可在绝对的皇权面前,她还是无法翻身。
沈慕危现在太强了,和话本剧情后期一般。
如若他现在要扳倒四大世家中的任何一方,她都不会有任何怀疑,因为沈慕危已经有这个能力。
就看,她这个长公主在他们的心中影响究竟有多大,能否为她让他们放弃自己的利益。
“......”
沈慕危走时还贴心让宫女给她添了很多药膳,且语气犀利一定要照顾好她。
可却又不让她离开惜缘宫,甚至宛梅都很少有机会见到她。
沈晚姝觉得这一切荒谬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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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她都过的很闲,每日都与这些唯唯诺诺的宫女闲聊。
她知晓谢如殃几次想要进宫为她诊脉,却都被沈慕危回绝了,陆宁絮带着水果与话本来找她,也基本没机会见到她。
她平日里见到最多的,便是沈慕危和这些动作青涩,也许是刚进宫的小宫女。
沈晚姝垂下眼,兀自看着远处铜炉熏香上的烟雾出神。
不知道裴应衍怎么样了。
他为了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她还说好去看他,结果如今却被掌控了自由。
说来也算是可笑,她算计了每个人,也算到沈慕危她不好掌握,可唯独没算到沈慕危对他有如此幽深病娇的心理。
走到殿门,沈晚姝望着昏暗的天际,望着回廊中幽幽的灯火,和忙碌的宫女,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让她回到了梦中。
“皇姐是在等朕吗?”
朦胧的光晕模糊了沈晚姝的视线,她刚回神,耳畔就听到了熟悉的嗓音。
周围的宫女都十分识趣且害怕的低头退了下去。
眉目精致如画的少年帝王穿着皇袍,身后跟着抱着奏折的秦年公公。
沈晚姝蹙了蹙眉,难道沈慕危是打算在她这边过夜。
这像什么话。
“本宫没有等你。”
沈慕危也不生气,走近后解下外袍递给秦年,垂下眼帘望着她,心中全是丝丝缕缕的满足与欢喜。
“朕今晚在皇姐这留宿可好?”
他说,“朕把奏折带来了。”
沈晚姝闻言轻笑一声,望着俊美少年,嗓音很轻,却很阴阳怪气:
“本宫是有拒绝的能力,还是能变成小鸟飞出去?”
她知道近日沈慕危在忙朝堂的事。
即便很忙,每天还能抽出一些时间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