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婷在聂老太太旁阴阳怪气道:“二婶,我看芊芊妹妹脸色挺好的啊,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聂文婷脸庞大又圆,本应是憨厚的长相,偏生了一双和聂老太太极为相似的三角眼,让人初看觉得憨,细看又感觉这姑娘心眼不少。
她皮子发黄,双颊又有小斑点,她从小就嫉妒聂芊芊脸蛋白又没有什么斑。
刘燕是个蔫巴的,这辈子都没和别人发生过什么言语冲突,听到聂文婷这么说,张了张嘴无力的反驳着,“我没有··”
聂老太太出言打断,指着刘燕骂道:“闭嘴吧,赶紧把红糖水拿过来,文业读书这么辛苦,这东西都得留给他补身体的,给芊芊喝那就是糟蹋东西。”
刘燕听到浑身一震,哽咽着道:“娘,芊芊也是您的孙女,她现在摔的这么重,您不能一点不顾她啊,娘,我,我,我求你了,求你了,就给芊芊吧。”
说着,作势就要跪下。她知道婆婆今天动了火气,可想到芊芊脑袋上还呼呼出血的伤疤,她跪着,求着,哭着,也得把这碗红糖水留下。
聂老太太对于她的哀求无动于衷,眼睛都不眨巴一下。
正当刘燕要跪下时,聂芊芊一只手撑住她的胳膊,“娘,别跪她。”
刘燕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聂芊芊。
聂芊芊的火已经烧到脑袋顶上了,多少年了,她没受过这份气。家族里的人宠着她,入社会别人敬着她,她若现在功夫还在,恨不得一个回旋踢给老妖婆踹飞,再给她一个大逼斗!
聂老太太一愣,手里的拐杖重重的砸向地面,破口大骂,“你个贱蹄子,敢这么和我说话,活的不耐烦了!”
刘燕满脸愁容,“娘,芊芊刚醒,她还···”
“我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你个不会下蛋的贱骨头,这么多年了,就生出芊芊这丫头蛋子,贱蹄子还顶撞长辈,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姑娘!”
聂芊芊强忍着想揍人的冲动,提高了音量,冷声道:“祖母,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血亲,我若是贱蹄子,那你是什么,在书院读书的大哥是什么?”
聂老太太没想到芊芊还敢还嘴,往日她若这般发火,两人早已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大气都不敢喘,今日是怎么了?
聂芊芊继续:“人家都说长辈慈后辈才孝,我摔破了脑袋,祖母你不肯出钱治病也就罢了,现在连一碗红糖水都不肯给我,我倒是想去里正家说道说道,让父老乡亲们听听,你是怎么做祖母的!村里说不清,我就去镇上,去大哥读书的私塾喊破嗓子,瞧瞧最后是谁没脸!”
聂老太太被气的呼吸都急促起来,村里婆母苛待儿媳,不重视女娃,那都是常有的事,但这种事若拿到台面上说,多少不好听。何况,若闹到镇子上,这事对文业读书有影响咋办?
聂老太太气到要发抖,连说三声,“好,好,好。”
咬牙切齿道:“我是管不了你了是吧,等着你爹二壮回来,看看他怎么收拾你。”
提到芊芊的爹,那些可怕的回忆瞬时涌入刘燕脑海,她忍不住打起颤。
聂二壮除了在地里农忙,得空时还会去镇上打打零工,此次便是去镇长码头帮工,要3天后才能回来。
刘燕面露挣扎,轻扯一下芊芊的衣袖,试探性的问道:“芊芊,要不给祖母道个歉吧。”
聂芊芊深知刘燕多年被压迫的奴性一时改变不了,她不气恼亲娘不知站在她身边,轻轻摇摇头,语气坚定打冲着聂老太太道:“娘,我们没有错,绝不道歉。”
聂老太太气急了,面容划过一丝狠色,挥舞起拐杖就要砸向芊芊。
刘春花和聂文婷眼中流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一动不动的站在旁边看戏。
刘燕看到聂老太太动了手,立马直起身子,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在芊芊面前,无论如何她不能让女儿再受伤了。
挥舞的拐杖没有像众人想的那样砸到芊芊的身上,而是被芊芊一只清秀的手稳稳接住。她武功底子还在,顺势一旋一推。
聂老太太感觉手上的拐杖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在手掌里转一圈,重重的怼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