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了305号病房后，敲钟的声音，尚且还没有响起。

他们回来的时间，还算早。

章晚霞已经醒了，只是，她的脸上挂着不少水渍。

她的眼神略微有些呆滞，定定的瞧着人。

“章晚霞？”

季向晚喊了她一声，把手放在她的眼前，轻轻摇晃了几下，“章晚霞！你清醒了吗？？”

“我……”

章晚霞反应有些迟钝的睁了眼睛，她抬手按了按她的额，整个人面容有几分呆滞，“我……应该是，清醒了。”

“我刚才……在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好像被蛊惑了，怎么……怎么又突然来到了……病房。”

“姑奶奶啊，你清醒了个锤子，你就说清醒了！”

方梁略有些无语的扶了额，“我刚才都已经跟你说了百八十次了，你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状况呢……你告诉我，你到底清醒在哪儿了？我真是服气……”

“哦，我……我被蛊惑了，对，我想起来了……是那幅画有问题，那副画着院长的画有问题！”

章晚霞的反应仿佛更加迟钝了，她呆滞的想了想，点了点头，“就是有问题的，我，我想起来了。”

“在院长办公室里，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都看到了什么……我，我看到了好多，看到了院长大人，院长大人正在……正在朝我招手，她问我她美吗？问我，喜不喜欢她？还问我……愿意不愿意，为了她而牺牲？她说，她的美貌，都是建立在那么多人的流血和牺牲上的，如果我喜欢她，如果我想要让她保持她的美丽，那么，我也要为她流血，为她牺牲的……”

“她还说，这里挂着的画像，是她最满意的一幅画像，让我伸出手来摸摸她……她说，她这么美，我明明也夸赞了她的美，为什么不愿意摸摸她，是不是嫌弃她了？是不是……不想与她在一起了？然后，我就伸手了，那一刻，我想摸摸她……”

“你有听到方梁在喊你吗？”

“有。”

章晚霞的神情仍旧是有些呆滞的，和季向晚之前看到的干练的她根本就不一样……差距很大。

她抿了唇，缓缓抬头看着季向晚，说道：“我听到了，只是，我的脑袋里，就好像是被种植了什么病毒一样，我没有办法对他的呼唤做出任何的反应，我甚至不知道方梁是谁，然后，院长大人和我说，他只是一个想要阻止我的人，阻止我，也阻止她变得更漂亮……她让我杀了他，我好像……好像确实动手了！”

想到这里，章晚霞几乎是被自己的回忆给烫了一下，连忙起身，朝着方梁的方向鞠了一躬，“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被院长大人给迷惑了！！”

季向晚总觉哪里不大对劲，他挑了眉头，“院长大人？”

“我不知道，在那副画像里，她就是让我这么喊她的，她说，她喜欢这个称呼……”

“我没怪你。”

方梁叹了口气，“你也不用这样跟我道歉……我没怪你的，毕竟，你也只是被控制住了而已。”

“谢谢。”

章晚霞满眼感激之色，诚恳的看着方梁，“给你们添麻烦了，都怪我的精神力……太弱了，非常抱歉！”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