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后的人没吭声,也没露面。
如果不是帘子后还有一团模糊的身影,帘子也剧烈抖动的话,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逗完纪木簪,不去想她会是什么感受,李云朵娇笑着就上了车。
在李云朵潇洒离开后,纪木簪在帘子后咬牙切齿,气得紧,手指扭皱了窗帘,“这小破孩,这是在挑衅我?”
在她怀疑,纠结,又气闷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
“妈!你干嘛呢?”看完全程的李恩泽双手抱于胸前,好整以暇的依靠在墙上,完全是看好戏的状态。
“哦,你个臭小子!你走路就不能有点声音,你这是要吓死你妈啊!?”
纪木簪转身拍着胸脯,呼吸急促,被吓的,也是被气的。
李恩泽依旧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我是光明正大走上来的,可没偷偷摸摸。”
随后莞尔一笑,挑眉看着纪木簪,调笑意味十足:“怕是妈妈你看姐姐看得太认真了。”
纪木簪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哼,就你事多!”
说完转身离开,就是背影多少透着些窘迫。
被李云朵发现和挑衅也就罢了,还被自己儿子给撞到了这一幕,纪木簪有种想穿回几分钟前掐断自己偷看李云朵离开的念头。
“哈哈……”李恩泽在身后放声,要有多得意就有多得意,丝毫不怕被秋后算账。
这样做却不被家长修理的还真不多,大概就是仗着家长对孩子的宠溺才敢如此放肆吧!
每个放肆的孩子背后,至少都拥有一个对他极尽宠溺的家长。
纪木簪就是那个对李恩泽极宠溺的家长,事事都以他为先,生怕他受半点委屈、出半点亏。
这也是她对李云朵一直喜欢不起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对她来说,李云朵的存在一是延续李芳华的存在持续膈应她,二是对李恩泽继承家业有着极大威胁。
每一样都会让她感到难受,下意识就会竖起警觉与防御。
纪木簪没回头去收拾李恩泽,只是加快了几分离开的脚步。
脚步仓皇又无措。
李云朵上车后,李厚渊笑着道:“你阿姨在窗户边送我们。”
哪怕他没看到全程,凭借李云朵刚才的反应,也猜到了个大概。
李云朵笑着点头,“嗯,对呀!”
“小慧她呀,其实人不坏,就是偶尔会在某些事情上昏头。”趁着李云朵现在心情好,李厚渊连忙为纪木簪说好话。
闻言,李云朵眼睑微合,红唇轻启:“或许吧,谁知道呢?”
她只是对童年的自己和解了,又不是天真烂漫不记仇的小孩。
她是觉得纪木簪也没想象那么可怕和坏,可这又不意味着她就会忘记这次年纪木簪暗了挤兑她的事儿。
再说正主都没承认过错误,凭什么要她这个苦主来主动接过。
她又不是圣母白莲,可没那么大的气性。
想要她和纪木簪和好,跟她说有什么用,得跟纪木簪说才有用。
对方有所作为她才会选择原谅,否则除非她哪天遁入空门,不然她做不到原谅对方的所作所为。
李厚渊听到李云朵这随意的回答,又从后视镜中看到她闭上眼睛仰靠在座椅上,就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看来在缓和妻子与女儿关系的这件事情上,他这个做丈夫和父亲的人还需要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