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物色个地方,争取年底前建立报纸署的公署,只有一点,公事公办,不要因此欠任何人人情。”
庞先知又是一惊,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朝廷机构自建公署的,但还是赶紧恭敬行礼后,便立刻去张罗了。
剩下的应聘者总算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很快就遴选出八个读报郎,只是质素感觉明显不如潜龙卫的文书们。
没办法,只能自己慢慢调教了。
面试完,姜云逸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便听姜八的儿子小姜八匆匆来报:“家主,天使到了!”
姜云逸眼皮一跳,上次不是说清楚了么?皇帝不像是坐不住的人呐?
他转念一想,便猜到了某种可能。
姜云逸坐上宫里的马车,眼睁睁看着马车从皇宫朱雀门前路过,登时惊疑地问中常侍赵博文道:“公公,陛下不在宫里?”
却见赵博文依旧闭目养神,理都不理。
姜云逸见这老阴阳人甩脸色,也没功夫用热脸贴冷屁股,索性自顾自思量起各种可能。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稳,待赵博文下车复命后,姜云逸才施施然下了马车。
看着这座稍显熟悉的平凡院落,心神微微恍惚,这才醒悟,上次颜夫子主动进宫求情是多大的恩情。
兴许是屋宅太过狭小容不下太多人,姜云逸甫一进入院落,便心下一惊,数道或戏谑或不善的目光聚焦过来。
“臣姜云逸拜见陛下,见过各位夫子!”
能定科举大纲的人,竟是到齐了。
居中而坐的自然是皇帝姬无殇,身后侍立着中常侍赵博文。
皇帝左手边是颜夫子,身后站着世姑颜如玉,见姜云逸进来,目光凶狠地瞪着他。
皇帝右手边是一位稍有眼熟的老夫子,应是墨家巨子赵夫子,身旁跟着个小童,这位赵夫子据说还是赵国公族叔。
左二之人约莫六十岁,一身道袍最是好认,当是道门魁首张夫子,精神矍铄,看起来有两下子。
右二叨陪末座的,便是法家领袖管夫子,五旬上下,山羊胡,正捋着胡须似笑非笑地审视着姜云逸。
“几位夫子瞧瞧,这就是那个狗胆包天的混账东西。”
姬无殇先声夺人,当先数落起姜云逸的不是。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各异,看来皇帝是极喜欢这个坏小子的。
墨家巨子赵夫子审视着姜云逸,缓缓道:“少时见此子,还温文尔雅,不曾想大了竟如此胆大包天。”
道门领袖张夫子右手下意识按向后背,却不料御前已解了配剑,只能缩回手,沉声喝道:“小子,意欲何为,划下道来!”
叨陪末座的法家领袖管夫子也捻须呵呵一笑:“我等邀你见一面都不可得,只好请陛下召你了。”
三位夫子被他一个小辈胁迫、逼宫,心中自是好大的怨气,此刻当着皇帝的面,自是要好好数落数落这个气人的小子。
颜夫子也没好气地附和道:“天下人皆知老夫不擅诗词,这小子却强安了两首诗到老夫头上,还擅自篡改老夫文题,妄图挑拨离间,真真是胆大包天。”
听到几位夫子怨气冲天,姬无殇心情舒畅,哈哈大笑道:“就是这个兔崽子,把那首俗不可耐的破诗强安在朕的头上,害得朕文名狼藉。”
面对五位大佬轮番轰炸,姜云逸心中也是打怵的,但面上却不能怂,听到这里,赶紧岔开话题道:“陛下若是在意文名,臣这里倒是也有一些绝世佳作为陛下正名,只不知陛下中意何种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