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逸笑道:“殿下,夫子那里,肯定要夫子去才登对。”
姬十三讨了个没趣,只能无奈地告辞离去。
皇权都是赐婚,哪有亲自去提亲的?姜某人不接这种不合礼制的礼遇。
说起来,是该娶个媳妇了,不然总是一个人睡还是挺不得劲的。
老婆和岳父的文青病也该给治疗一下了,不然等太岳没了,也是个麻烦。
内阁。
散会后,四位老人还好,五位新人却是身心俱疲,恍如经历了一番精神洗礼,感觉整个人都不同了。
“都杵着干啥?赶紧跟我回相府,人家账房先生还等着面试呢。赶紧把人定下来,明天就得开工了。”
张自在一声吼,五位新人面面相觑,这家伙分明是想通过霸凌他们五位新人以称霸老相府。
“要是磨叽到年后再开工,你们肯定坐不稳这么紧要位置的,我这可是为你们好,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
走,回去前辈我帮你们参详参详,没说透的地方提点提点你们。”
卫无缺低声勉励堂弟卫无惊道:“公事公办,有理可纳,无理不睬。去吧,你那摊子的确最紧迫。”
荆无病在等明相,庞先知和胡凡自知惹不起这玩意,眼不见为净地走了。卫无缺提点完堂弟后也走了。
五位新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张某人驱赶着回了老相府。
“明相曾言,凡是往纸上印东西的,都归报纸署管。所以,邮政业务几乎都和带字的纸有关,没毛病吧?央行的债券汇票也没毛病吧?建总的规划设计图也没毛病吧?”
少顷,两辆马车停在相府门口,张自在一马当先跳下车,引着几位新人,一边往相府大门里走,一边喋喋不休。
众人愕然不已,这家伙满嘴歪理,可是又不太好反驳,不是不能驳,而是不好马上撕破脸,毕竟这货的德性刚才有目共睹。
“小张,你过来一下。”
刚进公廨,迎面撞上一位老者,声音非常洪亮,一看就底气十足,张自在微微一僵,还是悻悻迎了上去。
“那本《庄子真解》,老夫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么?翰林院的事难道不是你报纸署的事?你是不是也觉得老夫好欺负?”
张夫子一边撸袖子,一边走过来,铁钳一般的大手老鹰抓小鸡一般掐着张自在脖子,就质问起来。
“夫子息怒啊,都怪那姜云逸压得担子太重,这科举丛书年前就得定稿,不然三月根本铺不下去。这不,刚才又抽走我十几个骨干南下广陵办报打嘴仗,就更捉襟见肘了。”
张自在一边挣扎一边狡辩,张夫子却是不肯撒手,冷笑道:
“少来,休要学那竖子诳人,老夫亲自去你报纸署各处看过了,你那个没营养的连环画就占了三四成印力。”
“哎哟,疼疼疼,君子动口不动手呐!”
“哼,君子那是儒门的穷讲究,我道家讲求的是返璞归真,随性而为。老夫不爽利,拿捏你这小崽子有什么问题么?”
张夫子被姜某人气了一整年,如今连这小子都敢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肯定不能忍,也无需忍,就倚老卖老怎地吧?
张自在有苦说不出,颜夫子几位涵养好的还没什么,脾气不大好的张夫子一言不合就动手,名家公孙夫子稍不如意就骂人,极难伺候。
几位新人见状神色古怪,赶紧匆匆散去。
小张同志称霸老相府的图谋,被张夫子一只手就捏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