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中的天地始终是抽象的概念,而非对具体事物的描述。
‘天圆地方说’纯属后人牵强附会,断章取义之结论。
根本原因在于,我们始终不曾弄清楚天和地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便只能牵强附会。”
姬十三好奇地问道:“莫非明相知道天地是何形状?”
姜云逸淡然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我们生于天地之间,当然不可能一览天地之全貌。
在我们有能力跳出天地之外观之之前,我们能做的,就是依据一些确定的事实,进行合理推断。”
唰唰唰!
张自在奋笔疾书,异常兴奋,这可都是亮点呀,融进今年的连环画里去,一定会很炸裂。
至于天地是啥形状的,你说啥就是啥。
“我们站在开阔的平原上,放眼眺望,除了远山,是不是只能看到不太远的地方?”
姜云逸刚提出一个疑问,姬十三立刻反问道:“这难道不是目力所限么?”
姜云逸立刻反问道:“果真目力所限,因何登高便可望远?同样的目力,在地面和山顶看到的大致范围应是差不离的呀?”
姬十三登时哑口无言。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远了看不见可以理解,但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船是自下而上一点一点消失的,视野中最后消失的是船最高处的帆,所以才有孤帆远影碧空尽之说。”
众人神色怪异,这是在开诗词大会么?
“诸位如果不太懒,应是都看过日出的。旭日从东方地平线上徐徐升起。
为什么不是直接烈日当头?”
众人皆是皱眉沉思不已,但显然是徒劳无功。
旧的思维桎梏要突破,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所以历史上每一次颠覆性理论的提出,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不单单是旧的利益关系的束缚问题,更根源于人认识世界的方式存在先天缺陷。
从小到大,人都是不断构建、完善自己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一旦一件新事物超出既定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就会天然的遭到排斥。
尤其许多人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本身就是一团浆糊...
所以,这世上最困难的事莫过于改变他人想法。
思想的大规模改造、文化的大规模更替,通常伴随着大屠杀。
因为消灭肉体比改变思想更具可行性。
唯一从上古传承至今的中华文明都一次次遭受血与火的磨难,遑论那些周而复始被反复推倒重来的地方?
姜云逸拿起麻布,擦掉小黑板上的天圆地方,画了一个圆圈,有些丑的圆圈。
“如果,我们脚下的大地是一颗圆球,是不是这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哗!
此论一出,会议室内一片哗然。
在场的,基本都是姜云逸的崇拜者,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若是宣扬出去,又该是怎样的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