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句,就继续捧着书发呆。
小翠心中微微叹息,老爷和夫人感情太好,老爷安危不明,夫人怎能不心焦?
又陪着夫人熬了一会儿,她才行礼告辞。
走出正房,刚准备去厢房歇着,却见一道身影出现在院中。
嘘!
还好小翠伶俐,生生止住了叫声,微微一福,笑嘻嘻地跑去厢房了。
到了厢房门口,回头一瞅,却见老爷蹑手蹑脚进了正屋,一副图谋不轨的德性。
小翠忍不住掩嘴偷笑,笑着笑着,又莫名有些心酸。
老爷和夫人感情太好,住厢房的她都偶尔能听到些没羞没臊的动静。
只可惜大叔专门交代过了,不准勾引老爷。
她自己也清楚,族中奴仆比她样貌、身段好的还有好几个,挑她伺候主母就是为了不让老爷生出旖念。
正屋之中。
颜如玉仍捧着本书发呆,一晚上都不曾翻过一页。
啊!
忽然间,一双大手从后面捂住了她的眼睛。
颜如玉受惊刚叫了一声,一阵熟悉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堵住了她的嘴。
“死相,一回家就使坏,真当老娘怕你不成?!”
颜如玉一把推开那个恶棍,又是激动,又是气恼,继而化作恼羞成怒。
事实证明,娘亲说得有理。
这闺房果然是女人的天下,女人天生就立于不败之地。
……
国不可一日无君,刚送走了大行皇帝,就该新君登基了。
不需要刻意挑选良辰吉日,登基这天就是良辰吉日。
登基大典在太极殿举行,也没有别的宫殿可用了。
昨日送葬要出城,风险大,所以只有两千石的高官有资格参加。
今日登基大典在皇宫内举行,安保压力小得多,有资格参加大朝会的官员都可以来观礼。
一大早,姜云逸来到太极殿东厢房时,登时引来诸多重臣侧目。
“你小子不是负伤了么?”
赵广义神色不善地反问,姜云逸刚刚落座,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淡然道:
“劳赵相挂念,已经好了。”
赵广义愈发神色不善,这特么是好没好的事么?谁管你好没好?
“今日若是没个好说法,休想蒙混过关!”
宋九龄也开口施压。
这小子分明就没有遇刺,却灭了三家公侯骨干,是可忍孰不可忍!
严东吴也忽然道:“我说昨日怎地爱搭不理。”
含蓄点破昨日那个姜云逸是假的,也小小地加了一把火。
面对内阁三相联手逼宫,姜云逸叹道:“昨日我被软禁在延庆宫,从头到尾,一无所知。”
宋九龄冷笑道:“因你而身死族灭者,两千石的文武就有十三位之多,你一句不知情就可以蒙混过去么?”
赵广义也冷冷地道:“便是族灭,也不是不分男女老幼乱杀一气的,但昨日那几家阖府上下,没留半个活口,连条狗都没放过!”
校尉、军司马都是入门级两千石的武官,威北将军更是堪比九卿了。
姜云逸总算是听懂了,他们最不满意的是罪名。
刺杀皇帝、太子等谋逆大罪也就算了,刺杀他姜云逸都要身死族灭,这肯定不能忍。
“那些乱臣贼子胆敢祸乱陛下葬礼、威胁储君,死有余辜。”
此言一出,不要说三位相国登时气结,便是一直留意这边动静的其他重臣也都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