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逸要整顿铁业的事情迅速传开,下层的官员琢磨的是能不能挤进去?
高官们关注的却是禁军竟然毫无反抗的就放手了,李相到底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支持他执政也就算了,怎么事事退让,能不能有点原则?
对于卫公的刚烈却是意料之中,如果任凭那小子一刀又一刀下黑手,司农寺就特么没了呀?
不过更微妙的还是姜云逸竟然遇阻就收手了。
既然这些人没有跟着河东侯一起搞事情,那么在政治革新中也不会直接下死手。
只不过,再过十年八年,如今这帮老臣凋零至少一半,还有谁能反抗他?
年轻就是有优势。
公有资产管理委员会和冶铁总公司的事情,只是泛起一点水花,很快就平息了。
最甚嚣尘上的还是赵博文的事。
听说赵博文那老狗离开内阁的时候,几乎是横着走的,有心人就知道,肯定是从明相那里拿到了保证。
都知道那老狗家底殷实,无数人惦念着呢,竟然被明相截了胡。
跟谁说理去?
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谈的,竟然叫赵博文如此嘚瑟,但姜云逸绝无可能叫那老狗带着那么大一笔钱跑了。
这只是第一浪。
随着帝国图书馆开干的消息传开,立时惊掉一地大眼珠子。
都知道姜云逸不可能放过那么大一笔钱,但没想到竟然叫一个顶风臭十里的阉人赞助文道盛事?
赵博文竟然还同意了?还很得意的样子?
关键是他不同意有用么?
午后,老相府,翰林院。
七位在洛的夫子齐聚一堂,连很少过来的颜行之都来了。
但夫子们只是大眼瞪小眼,竟是一时相顾无言。
事肯定是好事,就怎么这么不对味儿呢?
是了,那小子干的事,表面都冠冕堂皇,内藏卑鄙龌龊。
墨门赵夫子没好气地道:“叫一个阉人,用刮地皮的赃款,来赞助文道盛事,怎一个恶心了得?”
几位夫子心有戚戚焉。
道门张夫子神色臭臭地道:“我等便是反对,那小子也照盖不误。”
名家公孙夫子捶胸顿足:“只恨叫一个阉狗名垂青史!”
颜行之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总归是件大好事,不能因人废事。”
其他六位夫子神色各异,有的无奈,有的阴晴不定,但都没有反对,因为反对也没个卵用。
赵夫子也叹了口气:“是了,这钱便是不用在正道上,也会被宵小之徒瓜分。”
公孙夫子神色怪异,心说前辈您这立场也太飘忽了吧?
颜行之嘘嘘开口道:“当初与先帝议科举大纲时,那小子曾以这帝国图书馆蛊惑我家老二,但我家老二不识大体,难当大任,此次那小子并未点名,显然也是认为不合适,我等还需另择贤能才是。”
几位夫子先是愕然,心说果真不合适,颜夫子您提这茬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