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凤掐着儿子脖子,质问道:“小兔崽子,狗都不嫌家贫,你是想叛出家门了是吧?”
被老娘镇压,孙平安立刻缩着脖子怂了:“娘,您说什么呢?再怎样,我也不可能变成小姨亲生的呀?”
趁着老婆教训儿子,孙山吞下口中食物,忽然抬头道:
“太岳,内阁建筑总公司在洛都东门外,正在盖几座宿舍楼,专门租给朝廷年轻官员,您觉得合适么?”
颜如凤一听柳眉倒竖,拍了夫君胳膊一下,道:“年前说好的买地盖房的,怎么又改租了?”
孙山讪讪一笑:“这不是地价涨太多,况且过些年就要迁都了不是么?”
颜行之看着孙女,道:“小凤啊,你不要太固执了。阿祖老了,哪儿也不去了。但你们还年轻啊,去新都安家才是正经。”
颜如凤闷闷地道:“连迁都去哪儿都不知道,妹夫也是个冷血无情的。”
颜真言板着脸训斥道闺女道:“这么大的事当然要捂住了,不然还没迁,新都就先炸了。”
新都选址,只有姜云逸、姬十三、赵博文、赵广义、黄玉五人知晓。
老黄已经无欲无求,赵博文敢露口风必死,赵广义等姜云逸完成布局再抢剩下的头汤。
孙山也附和道:“娘子,便是宋相当面都没问出来,咱就别惦记了。”
颜如凤闷闷不乐地道:“哼,他就是六亲不认,枉我当初还帮他说好话来着。”
孙山道:“你那个连环画的稿子,不是拿了两万钱的稿费么?要是没妹夫别出心裁,你得织多少布能挣两万钱?”
“孙山!你这个大嘴巴,老娘和你拼了!”
面对全家人惊异的目光,颜如凤忽然大叫起来,张牙舞爪地就掐住夫君的脖子,使劲摇晃。
颜真言放下饭碗,脸一板,沉声道:“你写的什么东西?拿来我看!”
孙山好不容易挣脱老婆束缚,主动解释道:“爹,不是那种花前月下的,是长安梦华录,写的旧都破碎时,有风骨的读书人的故事。踩着风口过的稿。”
颜行之和颜真言闻言皆是神色阴晴不定,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去岁那场莫名其妙的风波。
过去都是读书人找当权者的麻烦,完全没料到当权者竟敢为了政治需要,主动找读书人的麻烦。
那一场,可真是史无前例了。
报纸、连环画、宣教司齐上阵,朝廷还主动给老百姓送温暖,叫只有一张嘴的读书人百口莫辩。
颜真言神色稍霁,稍稍肃然道:“正经书可以写,但不准写那些无病呻吟的情情爱爱,听到没?”
颜如凤一边掐着夫君腰上的软肉,一边闷闷地应下。
回到房间。
颜如凤把儿子孙平安揍哭,很快就哄睡了,这一招屡试不爽。
料理完儿子,就轮到夫君了。
“姓孙的,你别给老娘装睡!”
孙山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有气无力地道:“娘子,我太累了,明儿个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先睡了...”
颜如凤一把掀开夫君被窝,揪着他耳朵道:“你可以啊?竟敢借势欺压老娘?你觉得这事儿能糊弄过去么?”
孙山呲牙咧嘴地坐起身,怂怂地道:“娘子教训得是。”
“买地,盖房子!”
孙山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好好好,行行行。”
颜如凤哪里看不出夫君在敷衍,当即将其推倒,骑到其身上,道:
“老娘知道你听不进去,所以老娘再给你生十个儿子,看你着不着急!”
十个儿子十套房,愁死没钱爹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