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姩垂眸与他对视良久后,不由得别过脸笑了起来。
躺在桌上的顾听颂不明白她怎么突然笑了起来,一只手肘撑起身体,空出来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过脸来。
“笑什么?”
他说的话很好笑吗?
京姩清咳了一下,抑制住嘴角上扬的趋势,“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了,你公然给谢南昭戴绿帽子,就不怕被打?”
大学的时候可是听说谢南昭打架挺凶的。
“我想要的东西从没失过手。”他浑不吝地笑着,“如果真有那么一件东西从我手里溜走,那么只能说明这个东西的福分没到。”
他这话同时也点醒了京姩,积压在她心底里多年的秤砣早已长满了斑驳的青苔,原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将其剔除。
现在才发现它只是遇水融化的罢了。
小时候,爷爷嫌弃她是个女孩想要卖掉她,她以为是自己不够乖不够懂事才会被爷爷讨厌,所以她费尽心机去讨好爷爷,祈祷他不是卖掉自己。
母亲自杀离世,有那么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总在想那时候要是没出门买药就好了,那天要是让司机走另一条路就不会堵车了……
至于京方海是她唯一不会内耗的,他死得其所,他本就该死。
而顾听颂的这句话让她彻底明白,爷爷讨厌她是女孩,无论她做多少事都改变不了他重男轻女的思想。
而母亲的死和京方海的出轨和离开有关,她思想顽固离了男人便活不下去,自杀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而且母亲对京方海的爱更甚于她,不然她也不会选择自杀,她始终不是一位合格的母亲。
因为当初没有及时回家这道坎,把困了她整整六年。
人人和她说通篇大道理,都不如顾听颂这随口说出的这一句话。
这些年里,她被困在满是迷雾的森林中找不到方向,而现在误打误撞就找到了出口,她才发现那条路很近,近到只需要往前迈一步。
“怎么哭了?”顾听颂看到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手拿了个东西要帮她擦眼泪时,门被重重撞开了。
黑压压的人闯了进来,身着黑色警服的警察走了进来,举起自己的证件义正辞严道:“我们是京海公安分局治安科的。”
“刚刚我们收到了举报,说这里有人涉嫌pc,特此来核实情况。”
办公桌前的两人都愣住了。
京姩:“?”
顾听颂:“?”
回过神的京姩扭头想去问顾听颂怎么回事,发现他手里正拿着避孕套,看那架势像是刚刚要帮她擦眼泪。
顾听颂此时还半躺在桌子上,反应过来手里拿着那个东西连忙要扔,被警察制止住了。
“别动!”警察上前拿过他手里的避孕套,又看了看铺满桌的避孕套和道具。
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这是专门aiy的地方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这种东西?”
顾听颂从桌上下来,这回真的是百口莫辩:“不是,那么恶心的玩意怎么可能在我办公室里搞。”
“要搞也是……啊痛痛痛!”
眼看着他那个嘴巴又开始乱跑,京姩头皮发麻地用力掐了一把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