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的时候,楼忱注意到她只剩下一圈痕迹的中指,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
“有些东西不是装作不在乎就会过去的。”
京姩沉默着没说话。
“你明天一早飞国外,我帮你招了个助理,我这边抽不开身,后面忙完就过去找你。”楼忱这段时间为了顾听颂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
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评级舞台的时候记得多留个心眼,选秀节目每年都会突然发现点意外。”
“被人使绊子落选就白费那么久的努力了。”她拉起京姩的手,十指指腹皲裂不堪,关节上还贴着止疼的敷贴。
时间将近,最后这一个星期她都是在练习室里睡觉的,她睡得并不安稳,睡眠时间也就几个小时。
楼忱每次去找她,手里不是拿着架子鼓的棒子,就是抱着电吉他,要不然就是放在钢琴琴键上。
说她没崩溃过都是假的,之前楼忱怕她晚上忘记吃饭,帮她叫了外卖,特意让外卖小哥拍她练习的视频给她。
那个视频里小哥还没有走到练习室门口,整个楼层里都是女人的痛哭声,小哥还以为是鬼,不愿意送了。
楼忱劝说了很久才让小哥妥协继续送单。
后面的视频里,女人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地上,薄肩哭得不受控制抖动,哽咽声响彻整个练习室。
脚边是断了弦的电吉他,旁边放着工具,能看出她尝试过修它。
最后发现根本修不好,她哭的不仅仅是断弦的电吉他,还有其他更多让她喘不过气的事情,电吉他只是个导火索。
后面楼忱晚上都在公司里加班到凌晨才离开,就是害怕她还会出现那天晚上的情况。
京姩脚步顿住,不再掩饰她的野心,“不会让这个事情发生的。”
“期待你评级舞台的表现。”
……
第二天去到机场,京姩独自一个人办理好登机手续,对楼忱交代过的助理早已经抛之脑后。
顾听颂倒是没有食言,说他邀请的那位重量级歌手已经在那边等着她了,让她不要担心。
打电话让顾听颂把那个人的联系方式给她,好让她联系对方商讨评级舞台的事情。
可他就是关键时候不接电话。
正要继续打电话时,她身形一僵,好像看到了谁,慌忙垂头找墨镜戴上。
刚要把墨镜戴上,眼前出现了一只放着墨镜的手。
京姩难堪地咬了咬下唇,不敢说话。
“姩姐,你是在找墨镜吧?”孟林初把手中的墨镜又递了递,语气很正常。
就好像之前在公司她问京姩中午吃什么一样。
京姩垂着头,压抑着内心澎湃翻涌的情绪,心口涌上苦涩。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和孟林初可能算不上朋友,但是在公司那段时间她真的帮了她很多地方。
“我向集团提交了辞职申请,刚好缺钱就应聘了助理的职位,只不过没想到会是你。”孟林初如实回答道。
这回,京姩终于抬起头来看她了,眼里有许多不解,“为什么?你要离开了吗?”
之前听谢南昭说孟林初不属于这里,她迟早要离开的,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