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回去看了眼林乘骁,“百合花是外公给您买的,马蹄莲是我给您买的。”
介绍到白玫瑰的时候,京姩停顿了一下,“白玫瑰是我的丈夫谢南昭托我给您买的。”
“他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法来见您,下次有机会我会带着他来见您的。”
说完之后,京姩就退回了原来站的位置,伞也懒得打了。
莫名看向站得笔直的林乘骁,他怕妻子发现自己身体的不适,让余阔不要搀扶着自己。
其实她很意外他没有打断她的话,原以为他一点也不想让她提起谢南昭的。
林乘骁看着照片上的人,忽然闭着眼深深叹了口气,再睁眼时,眼眶上都是泪水。
“序秋。”他轻唤着她的名字,“我,对不起你……”
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突然情绪激动地痛哭起来,瘦弱的身板颤动着。
京姩意识到他要说什么,鼻间猛然酸涩,也是这时才知道,刚刚在心里翻涌的无名情绪原来是苦涩。
“我不该,不该和小紫断绝关系的,我作为一位父亲没有好好保护她,让她受尽了欺负和委屈!”
他当初不该用断绝关系来威胁她离开那个男的,不该一气之下就出国数年不回来看她。
那个电话号码他用了那么多年,却没有接到过一次她的电话。
之前试探过打给她,却发现自己被女儿拉进黑名单里了。
倘若他拉
林乘骁脸上沟沟壑壑的皱纹都是眼泪,用手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序秋……你是不是也怪我?”
冷风吹来,把他的中山服吹得紧贴着身体,暴露出他骨瘦如柴的身躯,这阵风好似能把他吹倒。
他平日里穿得比较多,旁人的没看出他已经瘦成这个样子了。
而这次,他想打扮得帅气些,就选择了一套衣服。
他怕里面穿得太多显得臃肿,索性只在里面穿了件毛衣。
在京海那么寒冷的天气下,穿那么少是会冻出毛病来的,他知道让顾听颂给京姩那件披风,自己却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妻子生前爱花,所以年轻时下班都会为妻子买一束花回家,即使自己对花粉过敏。
京姩眼眶红润,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来,展开披在他的身上,“您都知道让我多穿点,您呢?”
“还觉得自己是十八岁的小年轻吗?”
当搂住外公的肩膀时,她甚至都能摸到他骨头的形状。
他那么高大一个人,却瘦成这样。
京姩心生惧怕,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生死离别的理解。
自林紫萍离世,在旁人眼里她好像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然能够正常的生活上学兼职。
其实那段时间京姩并没有接受母亲的离世,林紫萍每个月透析的时间,她都会回家。
回家后才想起来她已经不在了。
让她爆发情绪接受林紫萍离世的事实,是在回国实习的时候,她想吃巷子口的云吞就回去了一趟。
她和那个娘娘聊了很久,在离开前鬼使神差地走回了那个很多年没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