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没啥烦恼,会和他说一些没营养的话题。
就比如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俞清梨刚要说,就冲他打了个酒嗝,把他给熏的。
差点就摸手机打急救电话了。
她坐直身体,差点又往后仰摔下去,好在脊背有人扶着。
喝醉的俞清梨脑袋不太清醒,但是能感觉到心口堵着一块石头,苦闷又难受。
她鼻尖猛然一酸,皱着那张脸,手戳着心脏的位置。
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就先滑落下来了。
“这,这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难受。”
“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不是他坚守的那一个,凭什么我是被他放弃的?!”
“裴佑川当初甩我那件事,我他妈就是跨不过来!”
“我多好面子一个人啊!当初为了挽回他,我连自尊都不要了!”
那时候裴佑川和她提分手之后,她跟舔狗一样每天给他发早安晚安,就算得不到回应也无所谓。
别人说他有了新欢她也不信。
后面赌气把他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为的就是看他为自己着急,跑来和自己说清楚。
可惜一直到去支教,还是没等到他的低头。
不,不是低头,是人家压根就没注意过自己。
就算其中有误会,她也不屑于知道了。
原则破了就是破了,碎镜子拼在一起还有裂痕呢。
俞清梨说完这一通,就趴在桌子上睡,也不管能不能得到回应。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不太真切:
“跨不过去,那就不跨了。”
-
那次难得的自驾游之后,大家都回归了自己的生活。
但裴佑川自那次之后就消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俞清梨的身后再也没有小尾巴跟着了。
同年冬,裴氏手握继承权的次子被曝受贿,经检察院调查,证据确凿。
来年春开庭之时,裴家长子接手裴氏的新闻铺天盖地,轰动全城。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平淡,无波无折。
又是一年冬,京海的街头白茫茫一片。
着名歌剧院门前人来人往。
西装革履的男人打扮得十分精致,在进去之前还整理了一下领带。
他手里的票根上印着主角的名字,并且还是中文——俞清梨。
舞台地下座无虚席,幕布拉开的那刻,让众人忍不住屏息凝神。
女人身穿淡绿色华服,舞姿优美,体态轻盈。
她的一个回眸仿佛回到了千古年前。
等谢幕之时,台下的观众仍意犹未尽,久久不得回神。
身居中间的俞清梨缓慢直起身体,许是有一束目光太炙热,她忍不住看了过去。
视线企图穿过人群找不到始作俑者。
可人太多了,她没找到。
但这次她没有花时间去纠结。
她知道那是谁。
同事问她在看什么?
她笑了笑,眼尾溢出泪珠。
“他来看我的舞台剧了。”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