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没明说。
就是你们两个看起来笨笨的,不像能藏住事情的人。
“所以你只私聊告诉了我,对吗?”
许久未开口的程潇潇插话道。
“没错,要说这支队伍里能勉强能信任的,只有程队长了。万一这魑魅中途图谋不轨,至少还有个兜底的。”
听到这里,车厘子和辰浩楠想起为何在最后一件封印物被收集到时,程潇潇说先不要与樊糕率汇合。
原来早就知道。
敢情蒙在鼓里的,就我们两个。
心中虽然有点不爽,但也只是有点。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多说无益。
“樊糕”缓缓摘下来面具,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中年人面孔。
煞白的脸色,收缩的瞳孔,泛紫的嘴唇,怎么看不像活人该有的样子。
“想不到棋差一招”
他的声音直接变成了女人的腔调:“我以为自己已经做的够隐蔽,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秦诺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你的演技已经很好了,就是心理素质差了些。”
“心理素质差了些?”
“樊糕”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几乎只有眼白的瞳孔中露出不解。
“其实我根本没有甄别灵体的能力,最开始那番话都是诈你的,没想到你这么爽快地承认了。
如果你一直死赖着,我还有点头疼呢。”
秦诺瞄了眼对方手里的红色嫁衣:“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张丽娘吧。”
或许是这个名字太久没被人叫起,“樊糕”的身躯陡然一僵。
过了十数秒,才缓缓开口:“你怎么知道我的本名?”
“这个咯。”
秦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字条,正是之前从接待大厅得到的那张。
字条内容是一首五言诗,内容如下:
结发为君妻,席不暖君床。
暮婚晨告别,无乃太匆忙。
誓欲随君去,形势反苍黄。
勿为新婚念,努力事戎行。
妇人在军中,兵气恐不扬。
自嗟贫家女,久致罗襦裳。
罗襦不复施,对君洗红妆。
仰视百鸟飞,大小必双翔。
人事多错迕,与君永相望。
落款-张氏丽娘
秦诺将上面的诗念了一遍。
车厘子想到自己在焚尸炉看到的幻象,当时那个王姓校尉就提到过“丽娘”二字。
他随即补充道:“秦兄弟,这首诗是她写给丈夫的。”
“没错。”
秦诺点点头:“一对新婚燕尔,成婚不足四日就因战事分离,女子思念丈夫,便托人将这张字条送往前线。
奈何多事之秋,人命贱如草芥。女子等了三年,等来的不是丈夫的回信,而是阵亡前线的死讯。
噩耗之下,她悲郁交加,以三尺白绫悬于槐树之上,了却生命。
我叙述的没问题吧,张丽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