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谦逊地答道:“皇上谬赞了,臣的武功不过是些山野粗鄙之技,难登大雅之堂。臣自幼孤儿,幸得一位云游四方的道士垂青,并收臣为徒,传授了臣一套练气养身的功夫。这功夫讲究内外兼修,虽不能使臣力大无穷,但能让臣在战斗中保持持久的耐力和敏锐的直觉。至于猎杀猛虎,也不过是臣一时侥幸,得上天庇佑罢了。”
宇文顺吉听后,更加对余乐刮目相看。他没想到余乐竟有如此奇遇,更难得的是他能保持谦逊之心,不骄不躁。于是,他笑道:“你太过谦了,能得老道士真传,定有过人之处。朕虽身处皇宫,却也向往江湖中的英雄豪杰。你若有机会,不妨与朕切磋一二,让朕也见识见识你这山野功夫的威力。”
余乐闻言,心中暗自思量,这的确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近距离地观察大乾皇帝宇文顺吉,真正了解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是心怀天下的明君,还是只图私欲的暴君。余乐心中有着自己的原则,他不愿错杀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于是,他连忙躬身行礼,声音坚定而诚恳地说道:“臣遵旨。若皇上不嫌弃,臣愿随时陪皇上习武,共同精进武艺。”
宇文顺吉闻言,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他常年深居宫中,周围多是年长的帝师与大臣,鲜少有机会接触到与自己年纪相仿、性情相投的少年人。而余乐的出现,无疑为他单调的宫廷生活带来了一抹亮色。他性情直率,忠勇仁义,身上还带着一股子乡野的淳朴与坚韧,这让宇文顺吉感到格外亲切与欣赏。
于是,他再次开口问道:“余将军,你是哪里人氏?”声音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余乐答道:“回皇上,臣是江南吴州人氏。”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透露出一种来自水乡的温润与坚韧。
宇文顺吉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向往之色。江南吴州,那是一个风景如画、人文荟萃的地方,他虽身为皇帝,却鲜少有机会亲自游历。而余乐来自那里,无疑让他对那片土地有了更多的遐想与憧憬。
宇文顺吉的眼中闪烁着对江南无限向往的光芒,他轻声吟诵起白居易的《忆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成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随后,又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了杜牧的《江南春》:“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诗句从他口中缓缓流出,仿佛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在众人眼前展开,让人不禁沉醉于江南那如诗如画的景致之中。
“江南,的确是个人杰地灵的宝地啊。”宇文顺吉感慨万分,“自古以来,江南便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天下赋税大半皆出自东南。朕虽身为天子,却还未能亲自踏足那片令人神往的土地,这实在是一大憾事。”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但朕相信,迟早有一天,朕会亲临江南,亲眼看看那日出江花红胜火的壮丽,体验那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柔情。届时,朕定要巡游江南,体察民情,看看江南的百姓是如何辛勤劳作,用他们的智慧和汗水,一点一滴地创造出这么美的江南。朕一定要将他们的经验行之有效地推广给天下所有的百姓,让他们耕者有其田,能过上江南百姓这种富足的日子。”
余乐抬头望向宇文顺吉,那双充满智慧与威严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让他感到一阵心悸。然而,更让他难以释怀的是,他看到了宇文顺吉对江南的向往与对百姓的关怀,那份真诚与温暖让他产生了一丝动摇。
宇文菁自幼便在深宫之中长大,见惯了宫廷内的风云变幻与人情冷暖。她凭借着出色的观察力和敏锐的直觉,成为了宫中的一位人精,能够轻易洞察他人心中的微妙变化。
她脸上掠过一抹戏谑而微妙的笑容,语调中带着几分试探与俏皮说道:“皇上,您看上他了是不,要将余乐从我身边夺走?余乐,你是愿意继续留在我的永宁宫,还是愿意去皇上的弘德殿,成为陪伴皇上身边的红人呢?”
宇文顺吉闻言,笑容温和而深邃,他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姑姑说笑了,朕岂有夺人所爱之理。不过,朕倒是觉得余乐这样的人才,若能偶尔得空,到弘德殿与朕切磋武艺,跟着朕读些书,对他有所裨益。他没念过书,正好我俩可以互取所需,互相为师,倒也是一件乐事。姑姑放心,朕定会让余乐来去自如,不失对您的忠心与对皇室的贡献。”
余乐听到宇文菁的突然提问,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为难,他迅速低下头,心中快速盘算着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局面。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恭敬而谨慎地回答道:“回禀皇上、玉山公主,臣身为皇家侍卫,守护皇宫安宁、保护皇族安全乃是我的首要职责。无论身在何处,臣都将忠诚于皇室,尽心尽力地完成使命。若皇上与公主有需,余乐自当遵命行事,无论是留在永宁宫继续守卫公主,还是前往弘德殿陪伴皇上,我都将视之为无上的荣耀,并全力以赴。”
余乐的回答既尊重皇帝宇文顺吉,也没有忽视玉山公主宇文菁,他巧妙地避开了直接选择的问题,转而强调了自己作为侍卫的忠诚与服从。这样的回答,既显得机智得体,又避免了直接卷入两位皇族成员之间的微妙关系之中。
宇文顺吉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深知余乐的难处,也欣赏他这份处理复杂情况的能力。而宇文菁则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知道余乐已经巧妙地化解了这场突如其来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