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白起攻势渐弱，魂体渐透明，凌天目光一亮，伸手，黑雾翻涌。

拘灵遣将。

白起似有所感，目光转向凌天，深邃无边，出乎意料，凌天并未遭遇抵抗，轻易掌握了白起的灵魂。

“想借我之力继续战斗？”凌天嘴角微扬，瞬间洞悉白起之意：“那么，进来，便别想出去。”

借助拘灵遣将，白起灵体恢复实体，力量更胜从前。

守护灵之力与御灵使实力息息相关，如白起，以白罗敷如今之力，无法令其全力施展，出场即带来巨大副作用。

凌天则不然，以拘灵遣将控制，可发挥灵体全盛之力，此刻，白起再无束缚。

“八百里黄泉路。”

沙哑之声响彻大殿，白起气势骤变，身形虽微，却似天地核心，如巨人顶天立地。

黄沙漫天，覆盖大殿，砂砾染血，暗红挥之不去。

恶灵从中

无数凶魂咆哮，犹如被困深渊的怨念，震颤着巍峨殿堂，然而当白起握紧破天戟，一切喧嚣皆归沉寂。

人屠之前，岂容狂妄。

“能与老夫战至此刻，你，可称英勇。”

不远处，项羽气息奄奄，遍体鳞伤，半跪殿心，坚毅面容满是苦楚。

“霸王！”

项家四将悲壮呼喊，然自身亦狼狈不堪，恶魂环伺，仿佛欲将怨毒倾泻于他们，连自保亦力有未逮。

“项祖。”

项昆仑声若游丝，挣扎起身，虚弱却让他寸步难行。

鬼王之力，终非人间之物。

“天欲亡我，我何求生？”

苦笑一声，项羽望向步步逼近的白起，周遭黄沙如黄河奔腾，令他忆起乌江。

乌江，虞姬，还有那些奋战至死的将士们……命运何其嘲弄，又何其巧合。

“此等英魂，当归戟中。”

立于项羽面前，白起轻挥大戟，划破虚空，一双双眼睛自破天戟旁显现，仿若在迎接新主。

……

“稚子，欲引吾往何处？”

“难道你不怕我取你性命？”

“你以为能困住老夫？！”

白起之魂被封入七宗罪剑匣，凌天随即离开英灵殿，他人尚未反应过来，凌天已消失无踪。

此乃宝物也！

无视剑匣中白起的怒吼，凌天疾驰而去，既然已将此人引入，无论如何不能让他逃脱。

“老丈，可愿一见秦王？”

直至远离英灵殿，凌天才止步，释放白起，语气认真道。

闻言，白起身形一顿，微微低头，思绪飘渺。

“秦昭襄王，可惜未报之仇，他已逝去，连魂魄都不留。”

片刻，白起抬首，苍老面庞满是愤慨，即便知晓秦王结局，提及此名，仍让他忆起当年之事。

当年病重，却被秦王强令出征，战败却归咎于他，一代名将，被迫自刎。

昏庸至极！

他有何罪，竟遭此厄运！

“我可让你再见，活的秦王。”

凌天面色肃穆，白起冷笑，眉宇间怒意隐现。

“小子，巧舌如簧，莫非以为老夫年迈昏庸，易于欺瞒？”

白起嗓音沙哑，四周阴风阵阵，凌天眼睑微跳，七柄利刃自动护主，浮现身后。

“老丈，认清形势，如今你是阶下囚，我何须欺你？”

压制跃跃欲试的刀剑，凌天嘴角微扬，并未太过担忧，即便无拘灵遣将，白起亦非其对手，何况还有拘灵遣将的禁制。

如今的白起，对他毫无威胁。

白起凝视凌天，沉默不语，身上气势渐弱，恢复初时老者模样。

二人不再交谈。

“赌一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