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运转身拿起那枚画有红色斩字的木牌,狠狠置在了地上,大声喝到,“大道长存,唯公道不破。行刑!”
木牌落在地上,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十来个刽子手皆是喝上了满满一口白酒壮胆欠行,又是喝一口喷在了刀刃上。那大刀足足比一位大汉的手臂还长,阳光下,更是寒光阵阵。
刀疤脸等人被捂住了口鼻什么话也说不
出来,此时此刻皆是望着那高高悬在头顶上方的大刀。没有人知道这些人此刻在想些什么,是否也为自己犯下的罪行有过忏悔。
可不管有没有,一切都是虚无,一切都是定局了。
一刀刀下去,皆是血迹四溅,头颅落地。死的不能再死。
而青城县的人多半此生从来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此刻却没有一个人闭上眼,无论男女,皆是看完了全程。
不少失去孩子的父母老人,在这一刻都是抱头失声痛哭。无论怎么样对这些人,哪怕是千刀万剐,鞭尸十日,他们的孩子,也终究是再也回不来了。
人头落地,人们也皆是一片悲哀之色,大有兔死狐悲的意味。尤其是那人群中,吴书生和许琴两人更是泪水不断,哀嚎不断。
这世界上,有的人虽死,可他们带来的痛苦却不会随着人死而泯灭,反而是岁月侵蚀,越来越让人痛不欲生。
温锦娘不禁间被这气氛所感染,也是红了眼眶。她抬头小声问着梁运,“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一中刑法,可以比死还要严苛痛苦。”
“我真希望有,因为有的人死不足惜!”
梁运看了眼温锦娘,许久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去回答,或者说不管怎么回答都是不准确,不好的。除非痛苦的人不在痛苦,否则永远也
没有最好的回答。
过了许久,梁运才想了想嘴,说到,“娘子,上面调查的人给我会的话,说他们会清缴各方隐藏的儿童诱拐之人,可却不会再往上处置了。因为再上面的人连他们也惹不起了,也许当今皇上也不敢轻易动他……”
……
“是谁?”
“当今宰相,方鸠仁。是放今方贵妃的兄长,更是京都一半兵权掌握的人。”
温锦娘大惊,久久都缓不过神来,她万万没有想到过,这起案子罪魁祸首的来头竟然如此之重。
“他竟然有这么重的权,为何还要贪这些血腥钱财?”
梁运想了想,终究是摇摇头,说道,“此事没有这么简单。贪心不足蛇吞象,多半是那方鸠仁在暗中筹备钱财招兵买马,图谋不轨。这件事情牵扯越来越大,已经不是我们能涉足的了。”
“方鸠仁睚眦必报,娘子,你害怕了么?”
梁运以为温锦娘多半也会被吓住,可后者却是嫣然一笑,摇摇头,不以为然。说到,“梁运,你可还记得你刚刚所说的话,大道长存。维护公正,本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我有何畏惧?”
“人死不过碗大的疤,更何况,”温锦娘停了停,低头望了望那前面十三个血染的人头,说着,“更何况我们早就赚了,死又何妨?”
只要你在,锦娘便生死都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