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娘在一旁看的傻眼,她真的有一半相信他不是易无双了,易无双怎么可能这么温柔对孩子?
“大人,夫人。在下是兰亭的先生付子睿,诸位进来喝杯茶吧。”易无双,不对,付子睿合上折扇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气度不凡,颇有些原先许云和给人的感觉。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娘子,我觉得他可能真的不是易无双。”梁运温锦娘两个人走在易无双的身后,望着前面那温柔的白衣郎。梁运将头轻轻凑到温锦娘的耳畔,小声说着。
温锦娘深深点点头,也是十分赞同,“我们先继续看下去吧,如果不是易无双,那么,那个易无双很可能会易容术。”
易容术,这个词让温锦娘唏嘘不已,这种东西,就跟科幻片一样。没想到,今天可能就遇上了。
温锦娘和梁运两个人跟着付子睿进了一个书斋偏房坐着,那付子睿正给温锦娘两个人沏着茶水。
红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心在茶烟中
渐渐沉淀,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涤静了胸中的苍凉,脑海一片空宁。
沸水反复相沏,而后倒进瓷碗中,置于付子睿的面前。付子睿以大拇指、食指、中指,呈“三龙护鼎”,力道轻缓柔匀地端起青瓷,不破茶魂。青瓷托于掌心,几片茶叶在清澈碧绿的液体中舒展,旋转,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芽影水光,相映交辉。付子睿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眸色深柔,茶沉入杯底,似笔尖直立,天鹤之飞冲。
“好茶艺,阁下不愧是这兰亭的夫子。举手投足都是书香气息,大雅之风。”梁运见着付子睿沏茶地这般行云流水,姿态生风,竟生出一种忍不住夸赞的情感来。
“梁大人谬赞了,付某只是个闲散之人,除了这些怕是什么也不会了,难登大雅之堂。”付子睿格外的谦虚,嘴角浅笑,将文人气度展现的淋离尽致。
房里安静了片刻,温锦娘和梁运两人接过茶杯,皆是轻轻抿上一口。叹惋着,果然是好茶,不说是茶有多好,可这沏茶的功夫真是少有。
“都说茶是自然之物,同一种茶不同性格的人来沏茶也会有微妙的变化。夫子这茶温润清喉,真是妙,锦娘真的觉得你不会是采花贼了。”
如果是,那也未免伪装的太过好了。
“我自先前便说了,不是那易无双。我每日要在兰亭授课七个时辰,夜里也是和妻子孟兰相处。大人和夫人应该是被那易无双戏耍了。”
付子睿慢慢说着,将茶盏缓缓放在了桌子上,仔细思索着。
“至于大人和夫人所说的易无双会和我一般无二,我猜想那应该不是他真实面貌,易无双可能会易容术。”
梁运点点头,他也表示有这种怀疑,轻轻回答道,“可这种易容术,实在少有,用的如此出神入化的也唯有,无机老人。”
无机老人?温锦娘听着这个名字,莫名觉得十分耳熟,但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没有见过。于是抬头有些疑惑地望着梁运,问道“无机老人是谁?”
“娘子,你还记得我们处理莫雨那个案子么。为夫最后让那莫雨找的神医,就是无机老人。无机老人的医术和幻术恐怕天下无双,易无双只怕是偷学不得。唯有……”梁运想了另外一种可能,却觉得实在是荒谬,顿了顿,不再想多说下去。
“唯有是无机老人的徒弟,易无双是无机老人的徒弟?”
温锦娘捂着嘴吧轻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也是一惊。
“若是这样,娘子,我们这场案子怕是不好办下去了。”梁运语重心长地说着,然后深叹了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