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最近二十五年内发生的事情。”温锦娘头也不抬的在这些书中翻找。
季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提醒,“像你这么找,要找到哪年哪月去了?你说说看你想知道什么。”
“梁运到底是谁。”温锦娘扬起头,十分坚定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她觉得如果事关旁人,九王爷未必会说这些,然而这件事只有牵扯到梁运,九王爷才会这么说。
季庸被她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摸不到头脑,想了半天回答道:“梁运就是梁运啊,他还能是谁?”
“我是说梁运的家人!”
“家人?”
这个问题倒是有些真的难住了他,同窗那几年,季庸也从未听梁运提起过有关于他家人的事情,只是隐隐约约听过他有个老母亲,便把那些温锦娘心里都清楚的背景叙述了一遍。
温锦娘皱着眉头看他,“除了这些呢?就没有别的了吗?”
“这……这不就是他的家人了吗?我没见过他父亲,但是见过她那个村子里的母亲,老师也说梁运若是生在京城,就不至于当个小县令了。”说到这季庸还叹了口气,自己的老师曾经说他这么多年就见过梁运这么一个有点天
资的,结果没有背景靠山只能靠自己。
温锦娘放下书籍,坐到旁边看着他,“你说你和我见到的会不会只是梁运的养母?他其实是个很有背景,但是嫁到中路被诛九族那种大人家?”
“你在开玩笑吗?”季庸听到温锦娘的猜测后险些没将茶水喷到借来的书上。
“我哪里像是跟你在开玩笑!”
季庸擦了擦嘴角的茶水,板了一张教书先生似的脸开始和温锦娘讲起来大周的法律如何森严,“诛九族可以说是最为严重的了,同样也证明皇上是最忌惮他们家族留有后嗣的,所以秉承着宁杀错不放过的话,别说活口坟都能给你挖了。”
“那这二十多年有什么特别大的家族被杀了的吗?”
季庸想了想,起初摇了摇头,后来猛地惊醒拍了下桌子,“我想起来了,刘老将军是三朝元老,结果当今皇上顾忌他手上的兵权,先是撤走一部分,后来全部撤走就留个将军名号,再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捏造出一个叛国的罪名抄了家,后来沉冤得雪,可惜那个时候整个刘家就剩下一个十七八岁的男丁,给再多的屋宅田地,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
温锦娘
听见刘老将军这几个字后,第一反应就是梁运留给她的那封信,随后就想到了自己年幼时邻居家的大哥哥的箱子里,藏着一套赤红色的战甲,连忙开口问:“那个活下来的男丁是不是叫刘恒之?”
“梁运也把他跟你说了?”季庸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刘恒之的时候,就是刘家沉冤得雪,他拿着刘老将军的一身战甲回京,住进了皇上敕造的府邸,有了良田美玉,可他从来没见刘恒之笑过。
后来中了武榜,皇上说当今的大周不缺带兵打仗的人,刘恒之便去了书苑结识了梁运和季庸,来年高中,皇上实在没有办法,再加上朝中一些老臣对刘老将军遭遇的同情,上书之后,皇上才下旨让他在兵部任职。
听了季庸口中的刘恒之,温锦娘实在没办法把这个人跟自己印象中那个邻家的哥哥进行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