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摆明了是要嫁祸给宰相府的小厮,温锦娘想来宰相的作案动机太过牵强,可若是找不到真凶,皇上拿宰相开刀也是必然的事,毕竟死的是个皇子,总得有人背锅否则皇家尊严就是个笑话。
梁远捏了捏发酸的鼻梁骨,对这个兰心用刑是不行的,要怎么样才能让她主动反水四皇子呢?
“夫君,假设兰心就是杀害三皇子的真凶,
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大?”
“三皇子的尸首你检查过,一剑封喉,而兰心的并非习武之人,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她不是凶手。”
“如果她是帮凶,凶手杀人后把她打晕,故意制造出动静引出那小厮,再告诉兰心指认那小厮,这就能连起来了。”
“按照娘子的推测,四皇子是幕后主谋,利用太后将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来,那三皇子命案的关键就都在这个兰心的身上。”
黄豆大的烛火散发着朦胧的光晕,梁远和温锦娘将该梳理的梳理了一遍,打算明日再去会会那个兰心。
虽然都躺下闭上了眼,可两人都没有睡着的迹象,听着彼此时轻时重的呼吸,心知肚明却都不出声点破。
身在这暗流涌动的京城,温锦娘觉得每一天都好累,可若是就此认输,又不是自己的行事作风,梁远更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抛开繁杂的思绪,温锦娘估摸着时辰,再不睡明日就没什么精神陪着梁远去查案了,只得心中默念平心静气快快入睡,不过只念了三遍,温锦娘便突然坐了起来。
“怎么了锦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梁远也立刻坐了起来,紧张的揽住温锦娘。
“我想到了!夫君我有办法了
!”
梁观看着眸光闪亮的温锦娘,心头的阴霾也消散了一点,温声问道。
“是何办法?”
温锦娘眯了眯眼,一脸得意,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整个人倾向梁远的怀中,在他耳边一阵嘀咕,梁远的神情渐渐哭笑不得。
“你这法子……”
“怎么?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为夫怎敢有意见,只是这实施起来怕是有难度。”
“我知道,要拿三皇子的尸体做文章自然是难的,可皇上不是更在意真相吗?那他就得牺牲一下三皇子。”
梁远抚了抚额,没忍住伸手刮了下温锦娘的鼻梁。
“原来你觉得难的是三皇子的尸首?”
“不然呢?”
温锦娘眨巴着眼睛看着梁远,完全想不通自己的这个方法里,除了动用三皇子尸体,还有哪里有难处。
“难道娘子你不觉得让静心大师撒谎更难吗?”
温锦娘闻言小小的翻了白眼,字正腔圆的纠正道。
“我们明日去求得静心大师的配合,不是撒谎。”
梁远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转了个圈咽了下去,配合演戏和撒谎的区别,若是非要争论出个结果来,恐怕今晚谁都别睡了,还是养足精神,明日陪着温锦娘去灵广寺碰碰运气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