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再次踏进这道门槛,楚怜月背负着替母昭雪的重担,每一步都迈得极为沉稳。
大门外的平民百姓也已得到消息,二皇子妃为了替母昭雪命人开棺验尸了,如今亲眼看到了二皇子妃的仪容,百姓们纷纷肃静了起来,红薯都收起来了。
众人皆知皇室中人最好面子,能做到这地步可见是至孝纯厚,心智坚定之辈,又是个女子更为人所称赞,当然这些都是百姓们的看法,楚家的几房主子是何想法就不知道了。
楚怜月已是二皇子妃,即便再不愿意,楚家众人见到她都该行大礼
,包括楚怜月的亲生父亲楚大爷。
楚怜月先一步拦住了欲下跪行礼的楚家众人,直直走到主位上坐下,完全无视了站在一边的楚大爷,冷着一张脸看着庄若梦。
“给本妃跪下。”
庄若梦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议的瞄了一圈站着的人。
“你说什么?让我跪下?你凭什么……”
“就凭本妃是正一品皇子妃,而你,什么都不是。”
楚怜月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庄若梦的话,冰凉的目光中庄若梦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跪得极其缓慢,原以为会有人替自己说话,可是没有人吭声,哪怕楚大爷也没有半点说话的意思。
庄若梦跪了下去,直直的看着端坐在主位的楚怜月,楚怜月平视着前方用极为平静的语气问道。
“楚庄氏你可知罪?”
“民妇不知何罪之有,二皇子妃说话前可得好好想清楚,没有证据胡乱编排,哪怕民妇无品无级也是可以告御状的。”
楚怜月早就知道庄若梦不会轻易认罪,听着她铿锵有力的反击之语也不给什么回应,只看着进来后便站到梁远身边的温锦娘,温锦娘会意点了点头。
连翘和碧梧两人手里各捧着一个盒子
,温锦娘示意两人站到中间。
“已故楚大夫人报给官府的文书上写的是积郁成疾药石罔效病故,然今日开棺验尸,白骨犯黑却是毒发身亡,各位不觉得有些事需要解释一下吗?”
“何人给你的权利开棺验尸?!楚家的家坟岂可随意破坏,即便你是梁大人的夫人,这么做未免也太不把我们楚家放在眼里了吧。”
楚大爷阴沉着面容,锋利如刀的目光紧紧盯在温锦娘身上。
“二皇子妃下令开棺验尸,楚大爷现在知道了原配发妻死于非命,不想着揪出幕后真凶,怎么质问起我来了?”
“楚郑氏乃我原配发妻,死后葬在我楚家家坟之中,二皇子妃虽是我楚家女,可早已出嫁,出嫁从夫娘家的事与她有何关系?!她没有资格开楚郑氏的棺,梁夫人自然也无权侵犯我亡妻的骸骨。”
楚大爷面不改色的说完,温锦娘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楚怜月比她所说的更可怜,唯一真心爱护她的母亲没有了,便真的是无依无靠的一个人了。
父亲明摆着偏心,丈夫也没有爱,子嗣也无,活着的希望全在替郑氏昭雪上了,今日事了,恐怕楚怜月活下去的意志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