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看着掉落桌面的壶盖愣了一愣,重新捡起来继续把茶冲泡好,端好茶盏递到了楚怜月手中。
“好端端的怎么提这么怪的要求?”
杨奇看着眼眸中闪着点点亮光的楚怜月,静静等着她诉说这些日子的感悟。
“我这么多年一直恨着的人原来
是一直默默保护我的,我想与他离开这里,虽然如今我是二皇子妃,可我清楚自己恨着魏家,自然接受不了留着魏家血脉的丈夫,更何况我对什么皇子妃皇后甚至太后都没有兴趣,我只愿和我爹爹回到我们原来的家。”
杨奇望着茶汤,指腹在温热的茶杯上摩挲了几下。
“岳州?”
“正是!”
“你可知你若借假死脱身,今生便不能再做楚怜月。”
“知道,名字罢了,我还是我,还是我爹护着的女儿就好。”
杨奇默默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底一片清明。
“你若想清楚了,我自会安排。”
楚怜月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少年总给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不然这么大的事自己盘算了好几日,也不会谁都不说只来说给杨奇听,偏偏杨奇还答应了自己。
楚怜月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后离开了,杨奇一直坐在远处望着空茶杯出神,直到静心大师出现在凉亭外。
“阿弥陀佛——尘缘起该如何做只要问心。”
杨奇回神看着合掌念佛的静心大师,缓缓站起身来。
“不懂你在说什么。”
“嘁——你可是老衲的徒弟,
这凡事间有谁能逃过老衲这双眼啊?!喜欢吃肉就大胆的去吃,乐意吃素就安安心心的吃素,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是绝无可能的,只看你愿不愿意遗憾和后悔。”
静心说完就甩了甩袖子离开了,杨奇一人站在竹林里听着风吹动竹叶的声音,一直站到杯中茶冷才离开。
老秃驴说的没错,只要不想遗憾和后悔,就该大大方方去做,有什么事是绝无可能的呢,谁也说不准的。
楚怜星已经有几日没看到唐稷了,魏家情形不明朗,连带着皇后娘娘处境也堪忧,楚怜星一个人怀着身孕在皇子府里着实没有安全感,甚至一度昏了头想去找楚怜月闲聊天打发时间。
若不是有庄若梦和郑氏这一茬,楚怜星兴许真的会去找楚怜月打发时间,偏偏两人如今是因为各自母亲而不该有一丝好脸色的了。
裹得严严实实正在院子里绕圈的楚怜星,看到了匆匆回府的楚怜月,扯了扯春燕的衣袖。
“皇子妃这一大早是去哪儿了?”
“好像又是去的灵广寺烧香。”
楚怜星如今只要一听烧香拜佛就头疼,春燕赶忙闭嘴,伸手扶着楚怜星赶紧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