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进屋时,看到自己收起来的屏风又被张开了,也没有流露出多少惊讶,只是平静的走到椅子前坐了下去。
梁远看着一脸平静的冬凌,拿起墨迹未干的一张证词扬了扬,慢声说道。
“春花说夏荷觉无自
尽的可能,你觉得呢?”
冬凌望了望梁远手里的证词,了然的点了点头。
“是。”
简简单单一个是字,一句旁的话都不肯多说,这个冬凌才是真的深藏不露。
梁远将证词放回桌案上,看着眼前平静的女子,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发问,好似不管问什么,冬凌都只会是这么平静的模样。
温锦娘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守着她的连翘赶忙看向屏风外,梁远的注意力都在冬凌身上,没有关注到温锦娘这边的动静。
温锦娘懒洋洋的在被窝里小声嘀咕了几句,连翘凑近了听每一句都听见了,仿佛得到了指挥般,隔着屏风开始问冬凌。
“夏荷和你很关系很好吧?”
“夏荷和任何人关系都很好。”
“夏荷和春花争执结束后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奴婢当时忙自己的事去了,一时没有顾得上。”
“夏荷到鱼池边散步,你可有陪着她?”
从连翘开口问话,梁远便闭上嘴坐到了一边,冬凌的心思也渐渐放松了下来,比起面对梁远,很显然屏风上的剪影更好面对。
“奴婢在忙别的事,不知道夏荷去过鱼池边。”
“那你鞋
底的泥作何解释?”
“奴婢的鞋底没有泥!”
冬凌几乎是瞬间就给出了答案,连低头看一眼都不曾,而这一切都落在了梁远眼里,冬凌微微侧目看向梁远,果然就见梁远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鞋上。
“奴婢没有去过鱼池边,鞋底也没有沾上鱼池边的泥,梁夫人不可信口开河。”
梁远站起身,看着冬凌的眼神微微透出几分凉薄。
“在府中做事,鞋底沾染上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你的鞋底干干净净,难不成你今日一整天都哪儿也没去?”
冬凌抿了抿唇,心里暗恨不已,然而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梁远的问话。
“回大人的话,奴婢做事之处少去泥泞之地,故而奴婢的鞋底没沾上什么泥。”
“哦?究竟是没有去泥泞之地,还是杀害了夏荷后换鞋,这个只需要派人都搜查便是。”
冬凌板着脸,一脸的你冤枉人的表情,梁远也不多耽搁,立刻转身出去告诉等在外面的唐衍,派人搜查冬凌的屋子。
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冬凌着实佩服那仍然睡在床榻上的温锦娘,这么吵杂的情况下,还能睡的那么好,看来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