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州郊区和京城接壤,因为两座山的阻隔,齐州这边稍显的更为宁静了些,也更穷苦了些。
阿十心心念念的姑娘就住在山脚下的白云村里,因为有个会打猎的爹,青禾的日子本是极滋润的,如今唯一能依靠的爹没了,青禾也愣是咬牙坚持了下来,自己上山打猎,先从野兔野鸡这些小东西开始练起。
好在从小跟在阿爹身边,帮着布置陷阱这些事驾轻就熟,虽然射箭的本事尚且不足,但就凭漫山遍野的布陷阱也抓了好几只野兔野鸡了。
阿十嚷嚷着替自己去报杀父之仇,青禾并没有当真,哪怕第二日起来发现阿十不见了,也没想过他真的替自己报仇去了,直到拎着野兔皮进城卖听说了璟王府又死了人,青禾才隐隐约约的有些相信阿十说的话,可以就不明白为何帮自己报了仇,阿十就不来找自己了。
唐有靖安排的人按照阿十绘制的图纸找到白云村时,青禾刚巧不在家,满村子溜达了一圈人依旧没回来,那手下也是个实诚的,就蹲在青禾家门前死等。
唐稷知道璟王府的动静瞒不住和安帝,也不能瞒,回来后见过了楚怜星的尸首
和孩子后,唐稷当即就写了奏折让人快马加鞭送进皇宫,如今和安帝没有任何动静,唐稷也不能干等着。
璟王府要重新修缮,孩子的命也一定要保住,几乎全齐州城的大夫都被唐稷的人请到了璟王府。
“这个孩子是本王的第一个儿子,本王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务必保住他,否则我让你们给他陪葬!”
大夫们面面相觑,这么个早产又经历火灾的婴儿,活不下来也是常理,现在好了居然还要给这么个孩子陪葬,简直是不讲王法。
大夫们敢怒不敢言,也实在是没办法出去,只能一个个硬着头皮琢磨怎么给这孩子续命,喝奶的力气都使不出来,每日全靠拿芦管慢慢渡奶进去。
唐稷的奏折在桌案上放着,和安帝心情微妙的对着这奏折,看着站的笔直的梁远,和安帝敲了敲桌子。
“梁爱卿以为,是否该允准璟王回京?”
梁远默默的叹了口气,和安帝这是存心为难自己啊,明明说大了是皇家私事,说小了也是两父子间关起门来的事,偏偏要把自己牵扯进来,真是麻烦。
“回皇上的话,微臣以为…不可。”
“哦?为何?”
和安帝对梁远的喜爱与看重是越来越浓烈了,这个年轻人一向很会审时度势,关键每次交代他办的事都能办的极为漂亮,虽说如今是孤家寡人一个,显得身形有些萧索,可还是值得信赖的。
梁远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恭敬有加的讲着和安帝喜欢听的大道理。
“诸位王爷前往封地那是依照祖制,若璟王殿下被恩准回京,其他王爷也如此形势,长此以往皇上威严何在,祖宗规矩何在?臣以为此事应当放到朝上去辩一辩论一论,方不伤皇上与璟王殿下的父子之情。”
“梁爱卿说的在理,明日早朝,朕便和众卿商议商议,事涉祖宗立法的确不能由朕一人说了算。”
梁远匆匆从宫中出来,刚回到梁府还未下马就瞧见了杨奇。
“你怎么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