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王爷的信。”
萱绘双手捧着一封信走了进来,梁缘本想再说些什么,顿时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季蘅的眼眸微微一闪,这些日子每日里最大的打发,就是梁缘教自己认字,季蘅学的认真,梁缘教的也起劲,如今季蘅已经能简单看些书信了。
季蘅在九王府时常能听到下人们议论九王爷和王妃之间的鹣鲽情深,再加上亲眼见到几回在东海作战的九王爷往回寄来的书信,虽然不知道书信里写了什么,可季蘅知道那里面一定是比蜜饯还要甜的思念之情,因为每每看完书信,梁缘总是抱着书信笑的甜极了。
“每次都这么厚,得看许久,也不嫌累得慌。”
嘴上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可梁缘拆信封口上的火漆,还是很小心翼翼的,一脸的珍重。
“王爷是不是就快回来了?最近总听说东海战事很是顺利。”
季蘅将鱼汤喝完后,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轻轻地抚摸着,太医说过再有个把月就会有胎动了,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吃完东西,季蘅总觉得肚子里有条小鱼一般在游动。
“王爷说顺利的话,再有月余就能回来了。”
梁
缘一脸欢喜的将四五页信纸看完,重新叠好放回信封里交给了萱绘,萱绘转身就将信件收进了卧房,季蘅的目光朝着卧房的方向落了落,依旧神态自若的陪着梁缘说话。
“你这身上的衣服好像有些紧了,不如今日我带去制衣坊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布匹,给你裁制几身新衣裳吧。”
梁缘拉了拉季蘅的衣袖,瞄了眼季蘅的腰身,随口提议道。
“你做主便是。”
季蘅这些时日被照顾的极好,脸颊上也有了肉,整个人完全变了个样,即便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曾经欺辱过自己的那些男人想必都认不出来自己,所以季蘅从不担心出门会如何,再者说自己现在的靠山可是九王府,哪个不长眼的敢得罪九王府呢。
梁缘对季蘅的听话丝毫不意外,相处这些时日以来,季蘅总是这样,什么都由着自己,以前这样的人梁缘会觉得很没主见,可如今真实的相处下来,梁缘觉得这样的人很和善很好相处,不需要去想太多去迁就太多。
三皇子府角门门口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穿戴的极是朴素的三皇子妃带着丫鬟匆匆上了马车朝城西而去。
“主子
,您当真要亲自进去?那苗人可邪性的很……”
“怕什么,这天下是大周的天下,那些个苗蛮子要想在大周好好的生活下去,就得夹着尾巴做人,敢对本皇子妃如何?!如今三皇子手里可也是有几分实力的,等到将来……呵呵——”
陆氏在家憋了这么许久才总算抄完了百遍女戒,每日都有人按摩肩颈手臂还是酸疼的厉害,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才下地,不仅身体受累,精神上还要承受三皇子的冷嘲热讽,陆氏憋屈够了,此刻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那苗人那儿。
城西的斗米巷,三教九流混杂,远远的就能闻到一些令人皱眉头的气味,陆氏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刚掀开马车帘子看着肮脏潮湿的污泥地就有些后悔了。
丫鬟自然看出来了陆氏的犹豫,忍住捂鼻子的冲动对着陆氏说道。
“主子,不如还是奴婢去吧,您在马车里歇着。”
“不,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没有退缩的必要,这点都忍受不了,还如何争那个位置。”
陆氏出身将门,骨子里的倔强让她没办法后退,反正今日的穿着打扮也无需心疼,大不了回去扔了烧了便是。
“主
子,就是这儿。”
丫鬟走到一扇破破烂烂的木门前停住,指着木门上奇奇怪怪的符号对跟在身后避着水坑走来的陆氏说道。
“敲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