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清向晚,郎入梦来,最是那欢喜缠绵时,落寞空寂破梦出……”
楚怜月闭着眼手指有意识的在膝头点着,水中搭起的舞台上一个戏子挥舞着长长的袖子演绎着思念郎君的深闺妇人,楚怜月听归听,心情可完全没有被这曲子影响。
楚五爷坐在一旁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楚怜月,对楚家这些年受制于人之下牺牲的所有人都只能长叹一声。
“小叔叔怎么不吃,这瓜大周可没有,吃个新鲜。”
楚怜月感受到楚五爷久久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终于睁开了眼,眯着眼适应光线的刺激,指了指桌案上的蜜瓜。
“大哥来信了,想问一问你真的想通了?”
楚五爷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没有署名火漆已开的信笺,楚怜月也没有要看的意思,瞥了眼那信便点了点头。
“本来便无意嫁娶,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走到了这一处,等他一朝得势,我以及整个楚家可未必能共富贵。”
楚怜月说的笃定,想到灵广寺的杨奇,目光中盛满柔情。
“大哥……对你和杨公子的事儿,还没有松口,你这些时日没有频繁去灵广寺吧?”
楚五爷看着楚怜月的侧脸
,温温吞吞的说出又一个问题,不留恋皇子妃的位置自然没什么,可又找了个比自己还年幼些的,楚五爷自己都觉得不太好,更别提楚大爷这个亲生父亲了。
楚怜月闻言半是无奈半是随性的扭头看了眼楚五爷,对于这个频繁去灵广寺的频繁到底如何定义,楚怜月觉得自己说不好。
“我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小叔叔还能不知道?”
楚五爷被噎了一下,的确为了保证楚怜月的安全,楚家在二皇子府附近都安排了人,楚怜月出门就等于曝露在楚家的监视之下,只不过不光楚家的人在保护着,还有一波人也尤其关注楚怜月的动静,那自然就是魏家的人。
杨奇拽了拽身上的袍子,一脸无奈的看着笑的双手抱着肚子的温锦娘。
“姐姐还敢这么放肆的笑?小心些。”
温锦娘将手放到嘴唇边揉了揉,忍住了笑意开口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这身衣裳实在是……你说你在山上寺庙里怎么长的这么快呢?!”
温锦娘才让人给杨奇做好的衣裳,本想着杨奇就快下山来看望自己了,索性没遣人送上山,没想到真等到杨奇本尊来看自己顺便
换上新衣裳就成了金刚穿旗袍的既视感,不笑不行。
碧梧和连翘也想笑,可又不想坏了规矩,两人便一直低着头看鞋上的绣花,偶尔抬眸看杨奇一眼再含着笑低下头去。
杨奇将紧紧包裹在身上的衣衫换了下来,顿时觉得能松口气了,还是旧衣裳舒服,虽然宽大且内里还有好几个补丁,可这俗家子弟穿的讲究也讲究不到哪儿去,重要的还是舒适。
“姐姐如今要临盆了,我和静心大师一块儿备了个这个。”
杨奇将自己和静心轮流诵经开光的安产符放到了温锦娘手边,起初静心大师提起这个安产符,杨奇还觉得很是稀奇,毕竟来寺庙里求什么样的符的人都有,除了保佑升官发财的要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安产符,不过就是静心大师的符一般人得不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