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将近六个小时的手术,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手术室的大门再次敞开。
没有邵承远胆战心惊的同意书,打头阵出来的是疲惫摘下口罩的大夫。
“哪位是秋一诺的家属?”
大家集体上前,“我们都是,大夫,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只是患者的伤势严重,尚未脱离危险期,还需要继续的观察,只要过了今天晚上,就算是脱离危险期了,脱离危险期才能转入普通的病房。”随后又说了不少医学上的专业术语,大家听的一知半解的。
还是二宝解释后,大家才明白,即便是脱离危险期,秋一诺也有可能醒不过来。
这个消息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大家四目相对,皆是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绝望。
这不就是植物人吗?
唯独邵承远嘴里念叨着:“只要她还活着,就足够了,过了今晚就会好起来。”
历经了六个小时精神肉体的折磨,他这辈子都不想写自己的名字了。
每一份的同意书都在逼着他将自己的媳妇儿推向死亡的边缘,手术室大门关上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在火上煎烤。
二宝低头盘算着,要尽快拿到妈妈的病历,搞清楚大夫都做了什么手术,他可以对症配药,还有空间里那些未收获的宝贵药材,能用的都要利用起来。
只要妈妈还有口气,他不相信自己救不活她。
腊月二十九的早上,大宝与廖秋华,丹尼尔三人刚刚抵达了鹏城,大宝就被华安平拐去买糖了。
安易和柳江将廖秋华围住,总算是把秋一诺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表达清楚了,“你需要带着大宝尽快赶到津市,飞机票我们都给你们买好了,这事儿千万不能让大宝知道,你可一定要瞒住了。”
廖秋华拧着眉,“前几天我们还通了长途,一诺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突然快不行了。”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们知道也少,总之这事儿是周哥传达的,他肯定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廖秋华虽没见过周霆,但也知道这些京圈里的二公子,虽然爱开玩笑,但也绝对不会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此刻她也是对秋一诺担心不已,但想到大宝就要回来了,还是稳住自己的情绪。
“行,我会把大宝安全送到,你们就放心吧!”
一直在偷听的丹尼尔挤了过来,“你们说我的合作伙伴怎么了?她壮的像头牛,怎么突然就要不行了,你们华国话不行了是要死了的意思吗?”
“不行,你们也给我订一张机票,我要和他们一起回去看看秋。”
听听,这大过年了,说这样的话晦不晦气?
廖秋华顿时没好气的指着丹尼尔,“你们给我拦下来,让他跟着就等于放了一个随时准备爆炸的炸弹。”
“是,你说的没错。”
“什么死了死了的,外国佬说话就是太难听了。”
丹尼尔委屈至极,“明明是你们说的,怎么就变成我说话难听了,不行,我要陪着秋华,你们谁也拦不住我们。”
廖秋华眼皮一跳,在这样心烦意乱的时候,真的不想失控,“安易,你们拦着他,我去找大宝,记住,一定别让他和我们同架飞机,省的让他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