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婕欣得到宠信的时候,那是多么地风光啊。
即便她只是苏语嫣随手从街上捡来的,但仗着秋水的信任与疼惜,她却能作威作福,甚至欺负从宫里来的那些丫鬟。
可是,一个人若是坏事做多了,总会被抓到把柄的。而她头上那顶庇护伞,在发现她的真实面目以后,也会毫不犹豫地离去。
看着婕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苏语嫣不仅无动于衷,眼神反而越加冰冷。
她冷哼一声,斜斜睨着脚下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婕欣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婕欣茫茫然地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几滴晶莹泪珠,格外惹人疼惜。
苏语嫣深深闭上眼睛,悠悠叹道:“其实,一直护着你的人,纵容你作威作福的人,是秋水,而不是我。可今天,你亲手把你的保护伞推开了,你觉得,你还能在这里生存下去么?”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冷冷地别过头,毫不留情抬脚,一脚踹开婕欣孱弱的身子,阔步离去。
“我随从的那些丫头们,虽然她们一个个对你的狐假虎威默默忍受,但是她们都不是好欺负的。她们虽
是丫鬟,可皆是大户人家出身,就算最次的,也是大户人家的庶女,你真以为她们那么好欺负?”
闻言,婕欣猛地一愣,脸色煞白地跌倒在地。背后冒出涔涔冷汗。
为什么……为什么苏语嫣会知道她欺负下人的事?那群人竟然……竟然背着她告状!
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又哭又笑,宛如一个落魄的疯子。
她输了!她竟然全盘皆输!从始至终,这来福客栈里,真正傻的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路过的宫人瞥见她这幅疯癫的模样,勾了勾唇,漠视地走过去。
整垮婕欣,她们每一个人都出了不少的力呢。
离开庭院后,苏语嫣飞快奔去苏夜的房间。
只见层层帷幔后,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他眼神木然地站在床前,好似是在看着窗外的青翠竹林,实则他的眼神空洞麻木,没有焦距。
苏语嫣刚进门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长长叹息一声,眉间满是忧愁:“我们找了韵雅那么久,结果她现在自己出现在我们面前,且突然发狂杀人,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她抬手掀开帘子,徐徐走进去,坐在床榻边,深深凝望着床上昏
迷不醒的女子,竟束手无策。
她抬起两根手指,切在女人洁白如玉的皓腕上,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她的医术虽然达不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但亦是不俗。但是,她现在给元歌韵把脉,竟看不出来任何问题。
可是,如果元歌韵没有问题的话,她又怎么会突然刺杀婕欣?这也太反常了。
苏夜幽幽道:“我最开始遇见韵雅的时候,她就有些反常。她的眼神、语气,对待我就像是在对一个陌生人似的。但我那时被喜悦冲昏了头,也没来得及细究。她说要来客栈,我便带她过来,谁知竟然……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