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不要着急!”刘旭按住大伯的肩膀,稍稍思索了一会儿,飞快说道,“我马上就和您去田里看看,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那……那新政还能继续吗?”大伯含泪问道。
“能!当然能!如果不把新政的光辉撒满清南县的每一个地方,我刘旭,绝不会回京城!”
刘旭跟着大伯去田里,而袁泽之则在书房里奋笔疾书。
方才刘旭和大伯的谈话,他都听到了。他本能地认为,那大伯没有说谎,他们的新政的确遇到了困难。
而他,就需要趁刘旭查探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写好奏折。
傍晚,倦鸟归巢,群鸦掠过,天边红云如血,红得惊心动魄。
大约夜幕初上的时候,刘旭满头大汗地跑回来,浑身脏兮兮的,不堪入目。
“怎么样了?”袁泽之飞快跑上前,手里紧张地攥着刚写好的奏折。
刘旭满脸通红,眼睛里写满了愤怒。他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愤懑地瞪大眼睛,说:“那群人简直不是东西啊!农民们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庄稼,没啦!全没啦!连田都给踩烂了!”
“你知道最可恶的是什么
吗?旁边还有很多地主站在那里看笑话!他们真的有心吗?太过分了吧!”
听到这话,袁泽之的脸微微僵硬,他的手指死死攥着那封奏折,面部表情越来越扭曲!
他也是贫苦农民出身,所以他深知,这个政策推行下去,对于农民们来说,有多大的好处!
可是现在,那些地主官僚们,就因为新政触及了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一个个迫不及待地露出丑恶嘴脸,竟然做出践踏庄稼这样的事!可恶至极啊!
“没事!你不要激动!我马上就叫人快马加鞭把奏折送上京城!我相信,陛下一定会严惩这群人的!”
“哎!你等等!”刘旭一把抓住袁泽之,他长长叹息一声,眸光黯淡地垂下头,“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这次新政触及了太多人的利益,陛下恐怕已经压力巨大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眼神朝文县令办公的方向瞟,压了压嗓音,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可有见那位出声过?他们都是一个鼻孔里出气的,官官相护,你那封奏折能不能送到陛下手里都是个未知数。”
袁泽之微微睁大眼睛,瞳孔里充斥着无
尽的愤怒与悲愤!
他苦读圣贤书,就是因为相信这世间有正理和公正的存在!可当他真正涉足官场,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时至今日,他才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元祁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两个。
看重他们的能力,这只是极小一部分的原因而已。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是完完全全的、没有背景的干净的人!不会与任何利益链牵扯关系。他们如果想要发达,除了推行新政,无路可走!
这时,他才终于明白元祁衍到底有多高兴。
袁泽之捏紧了手里的奏折,定定地看着刘旭的眼睛,咬牙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亲自骑马回京城!我一定会把这封奏折交到陛下手里!”
“什么?”刘旭大吃一惊,“你、你要亲自回京城?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危险?”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刘兄,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就劳烦你一个人了!既然你知道文县令有问题,就少与他来往,咱们一定要坚信心中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