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探到她脉搏的时候，已经是极其微弱，起伏甚小，切极其缓慢。

“玉香！”苏婉柔睁大了双眼，咬牙切齿道：“你不能死！”

玉香艰难的撤出一丝笑容，苍白的脸颊和猩红的血液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她伸手轻轻的抚上苏婉柔的脸，声音微弱：“皇后娘娘。没有臣子不谋权，没有天子不贪权。玉香没能杀了你，宫中还会有人对你们虎视眈眈”

说罢她已

经开始急速的咳嗽，每每咳嗽一下都牵扯起整个身躯的颤抖，似乎就要支离破碎一般，鲜血也是从口中飞溅而出，浸在了苏婉柔的蓝色衣裳之上，绽放朵朵红梅。

“你不是要复仇？为何不亲眼看着我死！”苏婉柔凝眸，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前朝的线索，知道了一些关于自己爹的事情，事情关乎苏家生死，她怎么能让玉香就此死去！

玉香轻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胸口一起一伏，嘴唇已经开始发紫，几乎就行将就木。

“看着你死有何意义，要亲手杀了才有意思，可惜我学艺不精，未能亲手杀了你，未能亲手拧下你爹的相上人头”

她看着苏婉柔，伸手轻轻的为她撩起一丝耳边垂下的头发，别在苏婉柔的耳后。

目光在苏婉柔的脸上游离，“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皇后娘娘，恕奴婢奉劝一句，想要在深宫存活，你还不够心狠”

“够了！”苏婉柔怒吼一声，竟然是双眼已经有些微微泛红，她抱着玉香的手死死的扣住，手指的关节已经有些发白。

“别说了，等江太医来。”

苏婉柔看了一眼门口，紧闭的大门久久依

旧是没有看见蝶衣和江慕辰的身影。

“不用了”玉香忽然伸手一把抽出扎在苏婉柔头上的发钗，直直就朝着自己的喉咙刺了下去。

顿时间鲜血飞溅，玉香的身子也是瞬间的抽搐起来，苏婉柔一时间惊慌失措。看着怀里的玉香瞬间就眼睛一翻，手便是直直的垂了下去，整个人不再挣扎，身子也是毫无起伏。

“玉香玉香”

苏婉柔睁大了双眼，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抱着玉香唤着她的名字，可是怀中的人已经俨然成了一具尸体，根本就毫无反应。

颤抖着伸手探向她的脉搏，在接触到的一瞬间，苏婉柔的心里一片凄凉。

没有脉搏了。

江慕辰被蝶衣拽着一路走到凤仪宫，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苏婉柔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满身是血的玉香，玉香的脖子上还插着一根金色莲荷发钗。

苏婉柔痴愣愣的抬起头，看着门口站着一身白衣的江慕辰。一顿时间泪如泉涌，她张开嘴想要说话，没想到却是瞬间声音沙哑。

门口的他犹如站在光的对岸，而她在此怀抱着极致黑暗的鲜血，被拽入深渊。

“江慕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