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骏觉得苏问昔这丫头也恁是固执了些,苏瑾元既然没有打算让她知道,自然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让她发现。或者说这丫头太闲了些,或者是太财迷了,即使藏宝图是打算献给他的,也依旧是对宝贝念念不忘。
不由好笑地看着苏问昔:“你这么不死心地找那宝藏,却是存了什么心思?”
苏问昔“呵呵”笑了两声:“皇上,您不是说,里面的冶金冶铁之术最值钱吗?臣妾对那冶铁冶金什么的不感兴趣,臣妾,只对金子感兴趣。皇上您想,那么几大车的金子埋在地下,多么暴殄天物?眼下干戈既止,我朝百业待兴,用金子的地方多的是,俗话说,金子沉了不压人,皇上,您说是不是?”
骊骏看着苏问昔财迷的样子,再听她说得义正言辞,忍不住笑道:“哪家的俗话里说了‘金子沉了不压人’?”
苏问昔:“……哦,那个,技多不压身,金子沉不压人,一个道理,一个道理!”
骊骏按额,转脸正对上奶姆忍俊不禁的笑脸。
指着苏问昔,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回去跟子规传朕的口谕,你当每日习三篇文,子规督之!”
什么?习三篇文?还日习?
皇上,有你这么对待献宝人的么?
苏问昔一脸苦相:“……皇上,臣妾,可是给您来献宝的!”
骊骏不为所动:“朕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苏问昔:“……”
这皇宫我再也不来了!太欺负人了!
骊骏看着苏问昔委屈的表情,一下子心情好了,笑咪咪喝了口茶,言归正传:“你说给朕献宝,朕倒想瞧瞧是何宝物?”
苏问昔不情不愿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只锦袋来,奉了上去:“臣妾这些日子在家里翻箱倒柜,臣妾父亲的旧物只有这一件。臣妾识之为宝,如果对皇上有用,也当是它的造化!”
骊骏示意内侍接上来,心里差点笑喷了,你识之为宝的东西还要翻箱倒柜地找?谎话都没有圆透还敢跟朕邀功了。
嘴上也不点破。
待内侍将锦袋呈上来了,拿在手里,随手一捏,质地坚硬,手再摸,按到几处纹理,心下一怔,便将锦袋的口冲着自己,打开了一点口,往里看了一眼。随即将锦袋扣在桌案上。
苏问昔小心地看着骊骏,他的表情不喜不怒地,一瞬间像是思考什么事情。
过了片刻,骊骏就拿眼看了看苏问昔,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说这东西是你父亲给你的?”
苏问昔噎了一下。
偷偷看了皇上一眼,慢腾腾地说道:“其实,那个,皇上,这件事……”
看了看左右的内侍宫女,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是不是有些……
骊骏看苏问昔的样子,心中好笑,将手一挥,说了句:“你们退下。”
一时间内侍宫女退个干净。
苏问昔看了看骊骏,再看了奶姆,硬着头皮说道:“如果臣妾说,这东西,是臣妾偷的,皇上……”
骊骏就拿鼻子哼了一声:“量你不偷也拿不到手!”
倒是信了苏问昔的说辞一样。
苏问昔愣了一下,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她?
“皇上……”
“你为何偷这东西?”
“臣妾自幼虽然手里少经金钱,却知道那东西价值不菲。当日臣妾家里失了窃,臣妾父亲几被盗贼所伤。臣妾便知家里肯定有值钱的玩意儿。这块玉是从臣妾父亲的密室里拿的,当日臣妾出逃,走得着急,随身只藏了一百两银子,想着它能值点钱,万一哪天没银子花了,还可以换些钱花……”
骊骏抽抽嘴角,这一块玉佩拿出去,不懂得的倒罢了,但凡是个懂行的,你人头落到哪里都不知道。真是无知者无畏。
“这玉佩有用无用,朕找人去查证便知。你
今天拿着玉佩来找朕,子规可知道?”
“知道啊。我们俩逃出来的那天,我本打算将来没银子了拿去换肉吃。子规说好歹是苏老爷唯一的物品,让我留个念想。我跟子规分别那天,除了给了他五十两银子,玉佩也给他了,他瘦得像根豆芽菜,人又傻乎乎地,长身体嘛,那五十两肯定是不够他造的。”
骊骏额际黑线。你送就送了,说出的话达么寒碜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