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长柳的消息,花枝也觉得很诧异。
长柳又为何会离开?
只一年的时间,这诺大的王府,已经变得物是人非了。
花枝轻声叹息。
子眠听到她的叹息声,笑着说道:“长柳姐现在过得很好,那位故人也不用担心长柳姐,她的包子铺现在可火着呢,就在城西的安马街上,若有时间,陈医司可以带那位故人过去看看。”
花枝轻笑点了点头。
将偏房的门合上后,她跟随在子眠的身后走进正房。
屋内点着幽幽烛灯,沈怜正躺在床榻上合着眼睛,似是睡过去了。
花枝默声走到她身旁,僵防护的工具穿戴好后,为她诊了脉。
比起晌午时,沈怜的脸色看起来更加难看,身体似乎也比之前更热了。
花枝是来和她算账的,将她就这样放着,任由她被疫病折磨一直到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疫病不是小事,她不能放任着这病传染给别人。
“子眠,你先去少些热水,等会扶着沈小姐泡个药浴吧。”花枝淡声说道。
子眠应下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夜风从门外吹进来,吹得烛火跳动不安。
花枝看着沈怜,沉声说道:“沈怜,你要感谢这病,让
我和你慢慢算账。”
那股阴冷之意,让昏沉的沈怜打了个寒颤,倏地惊醒。
看见坐在床榻边的白衣女子,她的身体一凛,连滚带爬的缩进床榻的角落里,惊恐的看着床边的人。
“鬼!有鬼!来人啊!有鬼!”
沈怜的身体都快抖成了筛子,看着花枝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可院子外一个人都没有,子眠也去烧水了,那里根本听不到正房里的声音。
花枝只觉得沈怜这副惊恐的的模样,实在太好笑了。
“沈怜,你也会怕鬼?”她冷笑着问道。
神来呢大概是烧的厉害,眼下并不清醒,半点没有认出她的意思,捂着耳朵神经兮兮的低声喃着,“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不是我害的你们,要怪就怪那个贱人,是她不该,不该来招惹我”
花枝自然知晓沈怜口中的贱人指的是自己。
她恼火的皱起眉头,倾身靠近沈怜,“你自己动手杀的人,为何要怨别人,你确实该害怕,那些人的冤魂就紧跟在你的身后。”
“啊——!”
沈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狠狠的将花枝推开,疯了般的冲下床榻,一把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指着花枝,“去死
,你去死!”
屋内的动静已经惊动外面刚好路过的顾长夜,他皱眉跑进院中,及不便冲到正房门口推开门。
推开门时他正好看见沈怜握着刀,冲向花枝的一幕。
他的心跳骤然停了一瞬。
就好像自己重历了一遍当年见到花枝尸体的一瞬,那种窒息的感觉将他紧紧包裹住。
他身体本能的冲过去,想也未想便伸出手,紧紧攥住那把刺向花枝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