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医脸色同样阴沉,摇头说道:“我也不知,从昨夜开始,皇上的病情就加重了。”
“难道没有服用我开的药方?”花枝继续追问。
郑太医道:“自然是用了,但却不见好转。”
花枝上前搭在顾长锦的脉搏上,只剩一点微弱的脉搏。
她收回手急忙抬手拿出一根银针,又撸起袖子,想要划破手臂,用自己的血压制顾长锦身上的蛊虫。
可银针还没有触到自己的肌肤,顾长锦忽地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别费力了,前几次你取血,朕就能感觉到,你的血已经渐渐压制不住朕身上的蛊虫了。”
花枝的眉心紧蹙着,跪在他的床榻边说道:“压制不住也要试试,皇上现在还不能放弃,我们已经知道了解蛊毒的方法,只要从夏禾那里找到母虫,就能引皇上身上的蛊虫离体。”
顾长锦气若游丝的说道:“如果母虫在夏禾的手中,他又怎么会轻易的交出?”
花枝没料到顾长锦的蛊毒会发做的如此凶猛,可能是压制的太长时间,如今蛊虫不再惧怕她的血,所以反噬的更加凶猛。
她压住心头的慌乱说道:“既然如此我们
就明抢,我们才刚开始和夏禾斗,不能就这样放弃对!让顾长夜那些手下去夏禾那里抢母虫,他的手下都很厉害的”
听着花枝说的话,顾长锦无力地一笑,“都不知道母虫被夏禾藏在哪里,如何去抢?”
花枝一阵语塞,最后还是不甘心的说道:“总会有办法的,皇上还是用我的血暂时压制住蛊毒吧!”
顾长锦默声看着花枝半晌后,用眼神示意一旁的郑太医扶着自己坐起,然后他对花枝沉声说道:“花枝,曾经是你让朕生出活下去的希望,你一直尽心医治朕的病,难道不怪朕当初为一己之私,害你落入苦境之中吗?”
花枝摇头,“皇上是一国之君,若换我在这个位子上,总要做出一些不该的选择,我本是气的,可这一年来我了解了皇上脾性,自然清楚皇上的无奈,还怎么怪皇上,如今我也皇上的臣子,就该为皇上分忧。”
“可朕心中有愧。”顾长锦缓缓说道:“当初我想让长夜继承大统,深觉你不是留在他身边的最好人选,如今朕才明白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他。”
花枝略微一怔,半晌后用力摇头,“皇上现在说这些做什么,眼下先压制住蛊毒才是最
重要的。”
顾长锦看着她露出一抹浅笑,“朕的身体朕比谁都清楚,现在还死不了,无论如何也要陪皇后过完这个生辰,还有为长夜铺好路。”
“皇上这是何意?”花枝不解的问道。
顾长锦道:“花枝,如今朕身边只有你,郑太医和长夜三人信得过,朕若有朝一日驾鹤西去,长夜便会拿着当初我给他的谕旨,成为蜀国之君,倒是宋婉思和夏禾一定坐不住,蜀国一定免不了一场战争,所以眼下我们便要削弱他们的势力,为长夜和百姓排除那些困境。”
他说这话,就已经做好了自己一死的准备。
花枝看着他半晌,最后慢慢垂下头,“对不起,皇上,是臣没能医治好皇上的病。”
看着花枝自责的模样,顾长锦忍不住抬起手落在花枝的发顶,“你已经尽力了,能让朕多偷这一年的光阴已经是你的功劳了,不过如今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花枝抬起头,“什么事?”
顾长锦叹气,“你和长夜的事情,郑太医已经同朕说过了,如今当年的事情真相已经大白,你已经放下了,可长夜却放不下,他已经有几日没有来上朝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让朕如何放心将皇位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