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明,敌在暗,甚至连敌人是谁都不敢肯定,这样贸然行动定会暴露。以卫易的谨慎,他不能这么冒险。
他将昏迷的二人随手扔到了地上,自己则后退一步,以他们为中心,一连布下了好几层结界,这才堪堪退后开来。
突然,卫易脚下缓缓的步伐一顿,神色更加难堪,似乎是想到什么急事,他没有多加停留,快步走了出去
殊不知,在不远处隐藏着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将一切收入眼底。
……
玉阁暗室内。
卫易端坐在高位上,认真听着底下侍刑的禀告,他的面色是愈来愈阴沉,眼底隐隐的惶恐也在这时钻了出来。
“咔嚓。”卫易习惯性将一只手搭在手把上,心下惶恐不安,手上的力道也随着增加,手把的那一截木头应身断裂开来,撒
了一地木屑。
“果真是青龙门,真是太放肆了,他们还派出暗卫来刺杀我,那暗卫头子使出的剑法应是错综复杂的青龙剑法,当真极其符合他们的行事风格。”卫易目露不安,喃喃道,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冷风或许永远不知道,因自己那一手迥异的剑法,他竟被敌人误认了身份,并以此更加促进了计划的成功,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公子,您要不要把他……”侍刑听得这一声,微微抬起头,眼中流转着杀意与阴狠并重的神色,他抬起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一下。
直到现在,卫易主仆二人才肯定了自己被耍着玩的事实。
那老者定然知道卫易被刺杀之事,好巧不巧,他却在这个时间点前来,目的之一应是确认卫易是否死透,其他不得而知。
怪不得,明明已然入夜,那老者还愿意在大厅中等待半个时辰,也没有半分急躁,原是如此。
卫易也已心生杀意,却还是重重压制了下来,他绝不是鲁莽之人,相反他是个极其理智的人。在这种险要关头,能支撑住他的只有冷静二字。
他摇了摇头,当机立断,解
释道:“不,以你所说,青龙门并不愚蠢,且他们足够聪明。这人既然敢明目张胆到我朱雀门来,那定然是做足了准备。先不论他修为如何,单是握着这样的秘密,就绝不能杀他。”
“是属下过于急躁,公子,那接下来该如何?他还在大厅之中。”
“待我去回回他。”卫易站起身来,面上又浮起了一抹浅笑,他掸了掸身上沾着的木屑,迈开步,走了出去。
侍刑眼中的阴狠之色未退,反而愈发浓烈,他显然还记着李笛的无礼之举,被人玩弄于掌股之间的痛恨感也在这时候系数爆发。
等到公子套出话后,既然明令不能贸然杀死那老头儿,可总得出一口气,或者能够下点儿不一样的手段,例如在他的茶里混入毒丹之类。
卫易的四个得力手下都极为优秀。论阴狠决绝,他不如侍刑,论缜密细心,侍书更甚,而侍剑的功夫在几人中为最佳,侍药的炼丹之术也是炉火纯青。
卫易或许不够优秀,但他的眼光却极准,他选择的四名心腹,各有所长,互相制衡。这样的组合,既不会威胁到他主子的地位,也能给予自己不小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