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敲了一下桌子,扫了一眼周围,“所以,你们是根本就不了解欢煦坊……符燃,你知道吗?”
符燃原本在摩挲着令牌上的线条,闻言抬眸,笑了一笑,“知道什么?”
江寒扯了扯嘴角,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见过欢煦坊的坊主吗?”
“欢煦坊的坊主啊?”
符燃放下令牌,往后退了退,倚靠在漆黑的石墙壁上,“让我想想,
既然江指挥使都怀疑了,那我该说见过还是没有见过呢?”
江寒眼神偏狠,“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见过。”
“见过如何,没见过又如何呢?”
符燃玩味一笑,“不管如何,坊主的命令我是不能违背的,恕难从命啦。以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那就是见过了。”
程妙音挑眉,“符公子果然不是寻常人。”
符燃假装听不见程妙音话语中的嘲讽意味,受宠若惊之后若无其事,“程姑娘谬赞。”
程妙音和江寒知道,从符燃这儿他们也套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了,符燃他是不会将欢煦坊的坊主和幕后之人告诉他们的。
而且要想调查,恐怕也是极难之事。
只能等待着对方自己主动褪去神秘外衣。
“好,我们这儿没有疑问了。”
烛火映着程妙音的笑容,平添柔和,却又有一种藏着诡异的幽静之美。
符燃拍了拍手,笑容风流,“这样就好,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聊,将什么误会的都解释清楚,多好?既然你们没有疑问了,我们这还想问一个问题。”
程妙音应了一声,“说吧。”
“他,是谁?”
符燃抬手,指着最角落处的云霄,“他的身份一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书童吧?我猜测,这背后涉及到程姑娘的出身?说起来,程姑娘的真实身
份也成谜啊,可让人难查。”
云霄被众人的眼神包围,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程妙音已经开口了,“他是我安插到郁远道身边的人,负责保护郁远道的安全。我本无意让他们牵扯进来,但是阴差阳错,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郁远道中了举,还深受文安公青睐,连皇长孙都十分喜欢他,已是无法再将他推出去了。”
“那……郁远道跟姑娘又是什么关系呢?”
夕颜尖锐地发问。
程妙音抬眸,眸中冷漠,毫无感情,“为了活命,我杀了他妹妹,若非要说,那就是不共戴天的关系。”
话音一落,众人沉默。
而程妙音细细转着手腕间的银镯子,直视跳动的烛火,似在回忆。
烛灯衬得她的面容轮廓格外温柔。
她看样子,也并不打算将故事的来龙去脉跟众人一道清楚。
“还有问题吗?”
江寒冷若冰霜,哼了一声,“若是没有,今日就到此为止。”
符燃笑得挺没心没肺,“好啊,反正大家都了解地差不多了,咱们跟进江南那边的进度就是了。”
临别的时候,符燃忽然叫住江寒,悄悄而神秘地说,“坊主你们是绝对查不到的,她名义上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但贵人主子,我还是那句话,随便猜,越是不可能,越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