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擦了把汗,朝祁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祁莺翻了个白眼,“那你等死吧!”
苏清韵躲在石头后,听见她们在这么紧张的气氛下如此不严肃的对话,竟然有些想笑。
“哟,对面的是三位姐姐都是高手啊。看你们手段,是刺探情报类的杀手吧?狠是狠,不过不够强啊。”
祁莺横剑退后,卷起一堆竹子往那边扔去,兴奋地笑了笑,“你们不是罗蝉司的吧?敢问何门何派啊?”
黄鹂啧啧一声,“刺探情报类的?这你都看得出来吗?哎,三位姐姐,她猜对了吗?”
画柳眯眼,用力将竹子全都劈开,“废话倒是不少!”
叙绫和湘枝互相看了一眼,约莫这会,人应该离开了,而且若是再恋战,恐怕会等来对方的增兵,眼前这两人都不是好对付的。
她
们此行的目的也不是杀人,趁早离开也好。
“画柳,走!”
湘枝唤了一声。
画柳会意。
三个人,林中三个方向,一阵风的动静,人便消失不见了。
“好轻功!”
祁莺揉了揉肩膀,拿袖子擦去脸上的伤口,忍不住骂人,“我如花似玉的容颜啊,怎么就这么不识数呢?”
黄鹂见人终于走了,轻松地躺在石头上,“总算是结束了,这仗打得也太久了,对手还都那么厉害。喂,说真的,那后来三个女子真的是刺探情报类的杀手?有这种说法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苏清韵也从石头后面出来,给黄鹂包扎伤口,闻言也甚是不解。
“因为那是我编的,”祁莺走到小溪边,对着看看自己的脸,万分心疼,“之前接近程妙音的时候就见过,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奇怪,有了这个猜测。刚才那么说,不过是试探罢了,很显然,她们的反应证明我猜得不错。”
“情报刺探类的?”
苏清韵皱了皱眉,若有所思,“这么说,画柳和夕颜很有可能是做情报刺探的杀手……”
“想什么呢?”
祁莺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根据你们之前已有的调查和猜测,再结合这新消息,她们的来历已经有可以对标的了吧?”
苏清韵看了她一眼,
还是觉得说不上来的奇怪,她压下不相干的情绪,吐气,“有是有,不过也不能确定。”
“有什么不能确定的?”
祁莺掬水洗了洗手,大大咧咧地说,“你再想想程妙音明面上是什么身份,全江湖第一情报买卖机构是在哪,还有你们的怀疑,完全就可以连线了呀。不是欢煦坊还能是什么?”
苏清韵不得不继续看着她,面色复杂,“你是怎么知道的?”
祁莺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黄鹂也笑了笑,“她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离开孤云山的时候,苏清韵有几次鼓起勇气问祁莺到底是谁,奈何都被祁莺给翻过去了,而那黄鹂显然是祁莺那头的,两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骂骂,彼此之间很有默契。
檀香死了,那小木屋也不适合再待了。
苏清韵抱着她才酿好的那坛兰意酒,跟着祁莺和黄鹂回了齐昭嘉在京中置办的院子,这院子是以他人名义置办的,因此看上去只是普通人家。
听说这酒名字叫兰意,祁莺嗤笑,“酒是好酒,名是好名,不过可惜了。”
但后来祁莺也没有将那酒给砸了,她给自己倒了一碗,然后让齐昭嘉收到酒窖里。
苏清韵注意到,祁莺垂眸弯着嘴角笑了一声,将碗中的酒尽数倒了,似乎有些感慨,又有些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