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君燿试探问道:“顾惜?”
顾惜的睡颜分外安静,长睫如扇,月色下不时扑闪一下,白皙面容粉白透红,寒君燿禁不住弹指过去,轻轻刮了刮。
若有若无的,是他的一声轻笑。
夜风徐徐,却是透着些初秋的凉意。
他展臂将人抱了起来,趋步回房,但就在即将进入房门的那一刻,脚步一顿。
寒君燿的眉已经微不可察的皱了起来:“出来。”
听到此命令,黑暗中的人像是早就习惯了他发号施令,很快走了出来
,月光照耀下,面容清晰起来,正是孤月。
寒君燿微微侧首,瞥去个不耐的眼光,冷道:“方才我就发觉你一直在此,既无要事禀报,为何久久不去?”
孤月的视线在怀中之人身上停留片刻,眸中凄然,一时又是妒嫉又是愤恨,面对寒君燿的冰冷刻薄,却是无可奈何。
她道:“月色正佳,恰逢殿下赏月,孤月……只想……只想看看殿下。”
寒君燿不耐:“看我就不必了,我最恨暗中动作,你也不例外。还不速走?”
孤月站在原地,垂着头,眼中泪光闪烁,像是什么就要爆发,但终究是咬着牙低低道了一声:“是……”
寒君燿怀抱顾惜进房时,顾惜抓了抓他胸前衣襟,寒君燿低声道:“醒了?”
顾惜窝在人胸口,一双眼睛望着他道:“嗯……说出来怕你生气,之前潜入书房的,有孤月吧?而那时我手帕丢失,又恰好出现在书房被大伯发现,实在是太巧合了。”
寒君燿将人轻轻放下,点了点头,心中自有定夺,决定疏远孤月。
此时的景王府,月下也是二人对酌。
顾世子对寒景崎举杯道:“本侯今日能被封为爵,还要多谢景王殿下的鼎力
相助,日后必当报答。”
寒景崎面容清俊,此时低低一笑,也举起杯来:“侯爷不必客气,小王也有自己的私心。”
顾世子以为是二人先前约定好的事情,没料到寒景崎接下来的要求,让他心底一突:“本王见沁瑜聪慧过人,温婉大方,不知可有婚配?”
顾世子的手一僵:“尚未。”
这是什么意思,实在太清楚了。不过,顾世子是个极其看重出身的人,眼界颇高,寒景崎虽帮了他大忙,也是个青年才俊,但到底是个庶出,身份在他眼中只配得上“低贱”二字。
寒景崎看出了他的顾虑,悠悠道:“侯爷又何必让沁瑜在燕王一棵树上吊死?他虽有能力有出身,但脾性古怪,怪病缠身,不知何日便……呵,若说继承大统,他还差得远。您又怎么忍心让女儿受委屈?眼下我不正是她最佳人选吗?”
顾世子思忖片刻,手中的酒都溢出来还不自知,此刻慌乱些许,好半晌才冷静下来。
退而求其次,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看着寒景崎,轻笑:“小女日后还请景王殿下多加担待。”
寒景崎哈哈大笑,抚掌道:“痛快!那,本王明日早朝,便向圣上请求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