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拖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远。
拨开门帘,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黑色的西装笔挺整洁,布着怒气的脸上留着灰白色的胡茬,一双锐利的眼里流露着深不见底的野心。
“程总,接下来怎么办?”
管家常鸿过来,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手帕。
程树接过手帕,擦掉刚刚溅在手上的茶渍,“要是被凌澈继续查下去,牵扯到我们上头的那位大人物,我们大家都会一起玩完!”
他将手帕丢给常鸿,“金江抓到了?”
“抓到了。”常鸿道,“他藏的深,我们的人埋伏了很久,在他去医院看他老婆的时候被抓的。”
“金江当了凌澈的鱼饵。”布满灰白胡茬的脸上浮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倒要看看这个鱼饵他还想不想要。”
郊外小楼警笛喧天,红蓝色的灯光将周围幽暗的环境都照亮了。
二楼房间被拉上了白色的警戒线,整个楼里的警员忙得不可开交。
一楼大厅里的男人散漫的跷着腿坐在沙发,手里燃着一根细烟,面上风平浪静。
宋辉手里拿着刚做完的笔录,坐在男人对面,面色深沉,“你是怎么惹上雇佣兵的?”
凌澈吸了一口烟,懒散地耸耸肩,“我怎么知道,可能看我有钱吧。”
见他话语不着调,宋辉不免有些严肃,“凌澈,这不是玩笑,被这种人缠上很麻烦的。”
“我知道,但我真的没有惹这些人。”凌澈向前倾身,眼底透着无辜之色,“宋叔叔,你不相信我吗?”
宋辉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想你再出事。”
“当年你爸出事的时候,我被调走了,没有保护好他我至今有愧。”
宋辉垂下的眼神再次抬起,认真地看向凌澈,“你是他唯一的儿子,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你遭遇危险。”
凌澈灭了烟,对上宋辉的视线,“所以宋叔叔,你也觉得我爸不是死于意外,是吧?”
宋辉身体一怔,恢复面色,“你爸的案子早就结了,我当时不在京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调回京市以后查看过当年的档案,你爸的案情线索写的很明白,的的确确是一场意外。”
看了他两秒,凌澈“哦”了一声,后背倚在沙发上。
“你在查你爸当年的事?”宋辉问。
凌澈轻轻一笑,语气散漫,“都死了六年了,还有什么好查的。”
“再说,他把我丢在国外十三年不管我的死活,他死了就死了,他不死,我也回不了国,是不是?”
听到这话,宋辉脸都气青了。
只知道凌澈桀骜不羁,没想到居然能说出这种冷血无情的话。
宋辉猛地合上笔录站起来,“凌澈,你真是!”
话到嘴边,不好骂出口。
他真想揍他一顿!
翌日清晨。
放在床边的手机响个没完。
被子里的人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臂摸索着床头的手机。
刚接起,宋西岚火急火燎的声音炸起来,
“如意!昨天有人要刺杀凌澈你知道吗?”
不清醒的瞳孔猛地睁开!
乔如意心底一阵猛揪,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整个人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