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里窝火着,电话又来了。
铃声响得急切,像极了凌澈现在的心情。
她终于接了起来,不等她开口对方就问,“在哪儿?”
凌澈的声音低沉黯哑,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在外面。”
“地址发过来,我去接你。”
“不用了。”乔如意看着前方目的地快到了,“我在忙,晚点回去再说。”
“忙什么?”
那边的声音果然染上了一丝嘲讽,耐心已经用尽,“忙着和那位姓丞的喝咖啡?”
乔如意当即变了脸色,眉头皱起,“你怎么知道?你监视我?”
凌澈轻嘲一声,“我还没那么无聊。”
听他的声音,乔如意就能想到他现在不爽的样子。
接不等她接话,那边又说,“乔如意,要我说几遍,地址发给我。”
“我说了我在忙。”乔如意一脚踩下油门,将车直接开到了事发地点,“我俩的事情等我回去再说。”
“几点回来?”那边又不依不饶上了,语气冷淡,“要么现在回来。”
乔如意懒得再跟他隔着电话吵架,“有事,挂了。”
也不等对方说话,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停车的位置处于一片荒无人烟的郊区,四周都是还未开发的黄土包。
道路高低不平,走起来也有些费劲。
乔如意过来的时候有留意过,从机场过来的路上,直到进入这片黄土前的那条大路,都一直是有监控的。
为什么偏偏陈姨出事的那天,监控都坏掉了。
究竟是真的那么巧合坏掉了,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她始终觉得陈姨的意外不会这么简单,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陈姨的意外去世或许跟妈妈的死也有关联。
而这背后,究竟谁是最大的收益者?
她去找丽玲,当然不指望她能说出什么实话,但她的反应足以证明,她心虚。
乔如意往前走着,直到看见干涸的黄土地上,一大片显眼的痕迹,跟旁边的土色色差分明。
她猛地看过去,深色的液体已经被干裂的土地吸收干。
这几天没有下雨,黄土上落下的痕迹没有被冲刷掉。
她蹲下,细长的指尖轻捻起一块带着暗色的泥土,心脏猛地揪了起来。
是血。
这片痕迹是被暗红的血染上的色彩。
她的心猛地一疼,这是流了多少血,才能将这黄土都浸透了颜色。
她将那捧黄土紧紧攥在手心,刚想起身,眼睛忽然被什么东西折射的光闪了一下。
她抬眼看去,不远处小土坑下一枚正因为太阳折射而泛着光的小玩意儿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连忙扒开旁边的土,将那东西拿出来。
眼神忽然一凝。
一枚镶钻的流苏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