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钱谦益笑着说道:“钱大人您真是太客气了。”
“来,您跟我进宫吧。”
钱谦益也面带微笑,跟在骆养性身后。
路上,他突然不经意地问道:
“骆指挥使,陛下最近身体如何?还吃药吗?”
骆养性本以为钱谦益,他花了那么多钱讨好自己,那肯定要问些机密,或者干脆就去打听高青云的事情。
而他也早就准备好了搪塞之词。
结果钱谦益却只问这个,这让骆养性有些失望,但也松了口气。
他摇头说道:“陛下身体恢复的不错,自然已经不吃药了。”
钱谦益淡淡点头,眉头却皱了起来,似乎在思索什么。
等他见到朱由检后,直接跪地叩首:
“臣钱谦益,见过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不在意的挥手。
他早就从高青云口中知道,别说现在,就是几百年后,也没人能活千年万载。
所以根本不信这些说辞。
朱由检随口说道:“钱大人刚一回京,就来见朕,实在是辛苦了。”
“这样吧,朕这就让吏部将官服官印发给你,你这就去礼部报道吧。”
说完之后,他就想把钱谦益打发走。
然而钱谦益却又磕头道:
“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由检面色一沉。
“哦?钱大人你要说什么啊?”
他还以为钱谦益跟周延儒一样,也要告高青云的黑状。
谁知道钱谦益一开口,却让朱由检直接愣住。
“陛下,臣要告诉您,朝廷的东林党中有奸臣啊!”
“啥玩应儿?”朱由检惊讶之下,都有些失态了。
“你这话啥意思?”
钱谦益心中一定:“我果然没猜错!在城门口的时候,那帮混蛋果然在坑我!”
作为东林魁首,如果钱谦益要说一句“没有人比我更懂东林党”,那绝对不是瞎话。
虽然回乡数年,但是东林群臣一张嘴,他就听出不对劲的地方。
“我们东林何时这么团结了?”
“按理说周延儒翻车,他们确实会做出要救援的姿态,但肯定不会真下血本。”
“他们那么极力鼓动我,让我去找高师傅的麻烦,这就更加不对劲。”
所以钱谦益就留了个心眼,他到了皇宫之后,立刻甩银子收买太监。
从他们口中,打听到不少事情。
譬如宫中从未搭设新的寺庙,更没有修什么道家的祭坛。
甚至宫中的蜡烛香油,以及龙延香、沉香,等等修道之人最爱的东西,都没有额外消耗。
“这高师傅,肯定不是什么道人或者和尚,估计就是哪里冒出来的文臣,还恰好有一手好医术!”
“只是这文臣得了皇帝的信任,然后又挡了东林党的路。”
“所以那些混蛋,才推我出来跟他打擂台!”
“哼!看来他们心里,是根本没有我这个前魁首了啊!”
虽然钱谦益对于高青云的猜测,也不是百分百正确,依旧有很多误会。
但他也知道高青云不好对付,再加上东林党想要坑他。
钱谦益愤怒之余,一见到朱由检,就把东林党给卖了。
要跟他们彻底切割。
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可真是点到满级了。
“东林党中有许多奸臣,请陛下立刻派人严查!”
钱谦益叩首再拜。